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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脸看不清五官，只看见皮肤和衣服一样，惨白骇人。

    寂静的室内，她一个人站着，黑暗笼罩着她，死一般的宁静。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仿佛从胸口中bī出来一般惨烈可怕：来人啊！来人

    没人回应，她狠狠将手中的灯丢在墙角，抬头看前面幽微光线之中，那个女人的白影缓缓地旋转着，在水中沉沉浮浮，诡异地舞动着，良久，沉沉浮浮地没了下去。

    永龄与几个侍女终于从隔屋跑了进来，连声问：夫人，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王芍指着前面的水池，口中说不出话，只是身体颤抖。

    永龄转头一看，见那个白影已经慢慢沉入水中，吓得脚都软了。

    王芍颤声说：你你们去看一看

    几个人都是惊恐地摇头，不敢前去。唯有一个叫作芳菲的侍女战战兢兢地扶着栏杆走到水池边，伸手去抓那条幻影。

    那白影彻底沉没，她的手抓了个空，手掌打在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

    她胡乱抓了几下，也不敢在水中多摸索，赶紧爬回廊上，蜷缩在地上。

    外间守夜的宦官已经提着灯笼过来了。众人借着灯光低头一看，水波dàng漾，清可见底的小池中，只有被惊起的几条锦鲤在灯光下惊惶四散，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王芍转头打量着那个芳菲，看着她在水中浸得湿漉漉的袖子，又慢慢地回头，看向靠在墙上的永龄。

    她脸色惨白，口中喃喃地，在念着什么。

    王芍仔细倾听，翻来覆去却只是又来了三个字。

    （三）玉颜不及寒鸦色

    郓王连夜赶来安慰她。

    我没事她低声说着，却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不自觉地拉着他的手护在自己的肚子上。

    郓王只觉得胸口激dàng出无尽的怜惜来，他紧紧拥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低声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我倒要看看，这府中哪个鬼魅敢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