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把妹妹带走了,屋子里只剩下静秋和老三。她不让他帮她洗脚,怕把他左手的绷带打湿了。她自己洗了脚,他帮她擦gān,把灯绳打开,把灯泡放低了,问她要了根针,用针屁股那头掏那些小dòng里的煤渣:疼不疼?我掏得太深了就告诉我。
静秋想起刚才那一幕,笑他:你刚才怎么像叛徒甫志高一样?卑躬屈膝的,一路点头,说‘那是,那是’。
他也跟着她笑:吓糊涂了,只知道说那几个字。
你怕我妈把你jiāo给联防了?
那个我倒不怕,我是怕她不让我----等你了,又怕她骂你。他开玩笑说,幸好没生在甫志高那个年代,不然我肯定是个叛徒。如果敌人拿你做人质来威胁我,我肯定一下就叛变了。甫志高那时还不是因为害怕跟他妻子分离才叛变的吗?其实也很可怜的----
静秋问:你---恨不恨我妈妈?
他惊讶地说:我恨你妈妈gān什么?然后chuī嘘说,她都说了,我跟她的目标是一致的。你觉得不觉得,她其实很喜欢我的,她答应我一年----零一个月之后来找你----还说了我跟你是‘两情若是久长时’。
你---还蛮革命的乐观主义呢---
毛主席说了嘛,‘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
他聚jīng会神地掏那些小dòng,她就一眼不眨地看他,想到要一年零一个月之后才能见到他,她觉得很沮丧,不知道这一年多怎么熬得过。她问:你真的要等到一年零一个月之后才来---看我?
他点点头:我向你妈妈保证过了----,如果说了话不算数,她以后就不相信我了。
他见她没吭声,就停下手中的活,看她一眼,只见她正眼巴巴地望着他。他看了她一会儿,猜测说:你----要我来看你?你不想等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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