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娆再次见到薛四是在军区医院的病房里,他代表薛家看望受伤住院的莫久让。
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天蓝如洗。
景娆把儿子送到幼稚园后就马不停蹄驾车赶往军区医院。
这一个月她每隔两天就会抽时间去看望莫久让,以前那个冷静稳重的男人受伤后居然变得爱使小性子。
可是,景娆看得出他是真的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把太多不属于他的重担挑在了肩上,血水混合着汗水流下,他却只知一往无前。
对于曾经那段感情,随着时光流逝、岁月蹉跎,两人都很有默契选择将它埋藏在记忆深处。
或许某年某月,当他们都已老去,满头花白,或许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品一杯香茗,与各自的后代孙辈述说。
说那段珍贵的记忆,说那段遗憾的爱情。
可是现在,却不是时候,她有丈夫、儿女,而他亦有妻子、女儿。
不是谢韵诗。
谢家早在三年前郑家倒台的时候就衰落了。谢老爷子在刑讯室突发脑溢血,撒手人寰;谢林被双开,锒铛入狱,谢夫人疯了,被强制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谢韵诗跟了一个商人,远嫁南方。
她走的时候来找过景娆,形容憔悴,丰腴的身体瘦削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她不再是那个自信优雅的谢韵诗,现实将她逼到了命运的旮旯角。
由不得她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