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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漫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无尽沙漠里,又渴又饿,她看到远处有人来,于是拼命招手,那人渐渐靠近她,她看清了他的脸,是傅辛里。
她欣然起来,拼命伸手招呼。
可是,当那个人越来越近时,那张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忽然变成傅宫铭冰沉的脸,顿时吓的后退,她看到一双恐怖的手扼住她的喉咙。
她的呼吸渐渐困难……渐渐苦难……
“啊!”何小漫就在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忽地睁开眼,额头上全是汗水。
窗外阳光洒地,一片光明,白色窗帘被风吹的涌动起来。
何小漫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清醒,心有余悸,刚才的感觉还没有褪去。
她看到白色的天花板,那不是沙漠。
刘姐端着粥走进来。
何小漫听到声音看到刘姐,知道自己刚才是做梦,她缓缓坐起来,发现浑身酸疼。
刘姐说,“何小姐,喝点粥吧。”
何小漫仍在想着刚才的梦,端起粥,刚要喝,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手里的粥差点摔出去,刘姐赶紧接住她手里的碗。
“傅先生呢?”她盯着刘姐,心底一片恐惧。
刘姐将碗重新放回她手里,“傅先生已经上班了。”
何小漫刚才忽然跳起的心脏缓缓回落,可是落下来时,竟比刚才还要难过。
昨晚的画面历历在目,那透到骨子里的恐惧,她这辈子也无法忘怀。
傅宫铭居然轻而易举就找到她死穴,并且毫不留情让她深陷泥沼。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傅宫铭会不会是最高兴的那个人?
她居然觉得讽刺极了,怎么会想到自己死?难道真的是被傅宫铭逼上绝路了吗?
还是她真的想逃离这里,逃离傅宫铭?
“何小姐,你吃点东西吧。”
何小漫看到刘姐虽然始终话不多,也没什么表情,但是有很多时候,她最需要温暖的时候,是刘姐给了她,哪怕只是一点点。
端起粥,她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开始喝粥。
哪里有什么胃口,她最近情绪总是落差很大,大悲大喜,身体早就折腾的不行了,根本没有什么食欲。
“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做自己想做的事。”刘姐看着她有些心疼,她这么较弱的一个女孩子,被折磨到这种境地,内心一定很痛苦。
何小漫抬起头,看着她,眼底泛着泪光。
好像过了这么久,身边终于有一个人知道你的处境,在这个人面前,你可以暴露自己,也可以将这些事情讲给这个人听。
只是,这个人是傅宫铭的人……
何小漫继续低头喝粥,没有再言语。
下了床,她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
也许真的是情绪波动太大,身体已经吃不消。
换好衣服,何小漫第一时间去找莫安迪。
莫安迪正在倒豆浆,头发散落在一边,她本来就不太会干这些事,豆浆倒洒了,洒了一地,她缓缓抬头,脸上都是泪痕。
何小漫赶紧推开门走进去,从一旁扯出纸巾擦地。
莫安迪彻底崩溃,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抽泣着,将卡拿出来,“我没敢花掉,怕你欠傅辛里的。”
何小漫立刻难过起来,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去想卡是谁的!
“我给他去买早餐,豆浆也洒了,我什么都做不好。”
何小漫何尝不知道这种心里憔悴的感觉,伸手拍着她的肩膀,“没事,豆浆洒了,我们再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莫安迪哭成泪人,抱住何小漫,埋在她肩膀上哭。
何小漫轻轻叹息,“当我们经历黑暗过后,就是光明。我们先去交住院费。”
她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她相信,黑暗过后一定是光明,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时,门被打开了。
莫安迪抬头望去,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江潮,他看到屋内的情形,面容一丝不苟。
“江潮?”莫安迪见他次数不多,但是他的大名一直耳闻。
何小漫立刻松开她,下意识地充满排斥地看向江潮。
江潮对上何小漫视线,那是一双充满恨意和抵抗的眼睛,视他如仇敌。
他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走上前,“这是傅总让我给你带过来的,里面是一万块现金,里面还有一张卡,是傅总让你交治疗费用的,不过里面金额有限,如果用完了,你自己想办法。”
何小漫惊诧不已,傅宫铭居然送钱过来?
不过很快她开始自嘲,莫安迪是他最亲近的侄女,他就算恨死自己,折磨自己,也不会忍心自己的侄女受委屈。
想起自己妈妈,再看看许洋,天壤之别。
何小漫,你看清了吗?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莫安迪一擦脸上的泪,赶紧接过信封,焦急打开,看到里面的钱,立刻欣喜流着眼泪笑起来,“小漫!我有钱交住院费和治疗费了!”
她太高兴了,一把抱住何小漫,却没看到何小漫拼命扯出的苦笑。
莫安迪拿着钱,赶紧冲下楼,“我要把钱摔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护士脸上!”
病房里安静下来,江潮看到何小漫手里拿着很多纸巾,她面前是一滩豆浆。
她发现自己每次窘态都会被他发现,赶紧别开脸,低头认真擦着豆浆。
江潮走上前,蹲下来,拿过一旁的纸巾帮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