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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里的纸灯放在桌案上,斜靠于榻,未曾抬头便直接问。
这纸灯是谁的?
季昀承此话一出,那个月白百褶裙的少女便争着说:是我,是我的!
另外三个本还有些矜持的少女见状,也忍不住嚷嚷:小侯爷,我瞧着那纸灯也像是我的。
几人争执之下,唯独慕阳立在一侧,不言不语。
季昀承轻笑了一声,补充道:若被我查出谁说了假话,我恐怕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他说的轻飘飘,几名少女却都是一凛。
来人,把纸灯给她们传看一下。
轻薄通透的纸面被细竹签撑起,随风发出沙沙声响,当中是一个小小圆圆的空dòng,用来盛放蜡烛,再边上有一个小巧的纸笺,黑墨被水晕开浅浅字迹。
实在没什么特别的。
除却看到纸笺上的话一愣,少女们多少都有些失望。
慕阳自然认出这纸灯就是慕晴当日做送给她的,甚至纸面一处还因为慕晴的手指被竹签扎到,而滴上两点细小的玫红血点。
待人都看完,季昀承又问了一遍。
此番却没人敢再开口。
既然如此,就都离开罢。
挥了挥手,季昀承正待赶人,那个月白百褶裙的少女忽然跪在季昀承面前,秀美的脸上满是哀求,眼中泪珠泫然欲滴:小侯爷,民女斗胆,恳请小侯爷收了民女吧,民女定当竭尽全力侍奉小侯爷,为奴为婢都在所不惜。
哦?季昀承挑了挑眉,问道,为何?跟着我很好么?
少女双手捧在额前,深深跪倒:家父嗜赌成性,若是此次小侯爷不收了民女,只怕下个月父亲就要将我卖到青楼去。
季昀承笑了笑,似乎觉得很有趣:若是如此,那你留下罢。
少女抬起头,满脸的欣喜。
其余少女虽不甘,但自问实在做不到这个程度,只有叹气。
慕阳却是松了口气,回转身,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身后季昀承的声音:你先别走,对,那个绿衣服的,站住。
四下一看,身着绿衣的竟然只有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