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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北等人在打滚哀嚎,唐仑在冒冷汗,十万人族乱成一锅粥。
这个场面足够乱。
但信天觉得还不够。
“看,那是什么?!”混乱中,有人面露惊恐指向天空。
一道血红之光从天而降,速度快到匪夷所思,犹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劈向大地。
但相比于被闪电劈中,人群的恐慌更甚。
“血灵兽——申屠赤——”无数人惊叫出声,无限惶恐。
在血月城人族的眼中,血灵兽就是死亡的化身,每一次它出现的时候,就是血月族进食之时,惨烈的景象历历在目。
“哗——”这个时候不用动员,所有人疯了般四散奔逃,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
但申屠赤只用一句话,就几乎让所有人定形。
“逃跑者,就地血食——”申屠赤声音冰寒,语气中明显夹杂了一丝强大的灵魂力量,让人发自心底地震撼。
“血食!”这个血淋淋的词震慑力太大,发足狂奔的人立刻感到腿软如面条,再不能迈步分毫。
六年来的积威,让申屠赤的凶名深入灵魂,没人敢当面忤逆申屠赤的命令——除了那个传说中英雄少年,信天。
“呵呵,小友莫跑……”见稳住局势,申屠赤、江月儿一同跳下血灵兽,随意向唐仑走来,“听说是你父亲杀了我血月族全城的族人,此话没错吧?”
“你妈……”唐仑心中骂娘,“申屠赤不是失踪了吗?怎么现在回城了?还有,江月儿不是在信天手里吗,怎么会和申屠赤一起回来了?”
一个申屠赤,一个江月儿,还有一头申屠赤的本命血灵兽——“小友莫跑”,不跑我傻啊!
唐仑现在只恨自己不能肋生双翅,恨不得下一秒就跑到邢义的身边,多少能有一些心理安慰。
只是,血月族向来以速度见长,血灵兽更是快到令人发指,唐仑怎么可能有逃脱的希望。
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唐仑就已经被血灵兽狠狠踏在利爪之下,整张脸都被死死按在冷硬的地面上,鼻涕眼泪和着鲜血流了一地。
狼狈到了极点。
彼一时还高高在上,如同神之使者享受万民崇拜;此一时就被狠狠打落凡尘,比一条死狗也强不了半分。
感受到无数人族复杂至极的眼神,唐仑羞愧欲死。
唐仑自认身份高贵,自认注定要开创一番大事业,心高气傲,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这还不算,羞辱过后,唐仑还丝毫看不到自己有生还的希望。
羞辱至死,凌虐至死——这难道就是自己的终极命运?
而且,就算真的有奇迹,自己最终逃出生天,今天的一切也是自己永远难以洗刷的耻辱!
谁都会说——看看那个唐仑,现在如何的风光,当初还不是被血月族死狗一样的踩在脚下,当着无数人族的面受尽屈辱?
“不——”唐仑拼命想撑起自己的身躯,心中疯狂地呐喊,“我不能死!”
“只要活着,只要杀光这里的每一个人,就没人知道我今天的羞辱,我一样可以风风光光地成就一番事业!”
今日丑事,一人见到就杀一人,万人见到就杀万人!
心意一决,唐仑反而完全冷静下来,求生的欲望顽强破土而出。
“申屠赤大人——”唐仑满嘴血沫,声嘶力竭喊道,“请听我一言!”
“申屠赤大人?”唐仑的话让无数人猛然间一愣,连远处赶来的冷茹雪和邢义都如遭雷击,跑来的脚步都缓了几分。
这个唐仑,怎么会如此称呼血狗?!
“申屠赤大人,您误会了!”保命要紧,唐仑才懒得管其他人的感受,反正这些“其他人”已经被他在心中判了死刑,“是信天,是他杀了你们血月族的族人,与我们毫不相干!”
“轰——”唐仑的话着实劲爆,即使有申屠赤的强大威慑在,十万余人族中依旧爆发出剧烈的骚动,连古北等刚刚结束血蛊之痛的人族武者都感觉不可思议。
这个卑躬屈膝、苦苦求饶的人,真的是之前那个慷慨激昂、仿佛正义化身的唐仑?
“太让我失望了……”邢义远远停住了脚步,脸上一片悲愤,而冷茹雪的脸上也同样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