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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上也遇到过一些小绿洲,却没有水,洼地里只有一小片糙地,长着几棵胡杨树。有的是一片湿泥地,长着芦苇糙,我们的马一过去,就惊起了一片飞鸟——后来知道那是当地的野鸭子,个头比较小。
我们从湿地边走过。我正对着那水里肥肥的野鸭子打主意,忽然身子一歪,□的马叫了起来。
我大惊,只见我的坐骑四肢都陷在了泥里,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马儿惊恐地嘶鸣着,那声音听着甚为恐怖。
说时迟,那时快,前面的夏庭秋身影一闪,飞身掠了过来,然后抓小jī一样抓着我,将我拎到了他的马上。
再回头看,我的马已经陷得只剩脖子和头了。马儿仰着头拼命地叫着,却渐渐下沉。我不忍心地别过脸,很快就再听不到叫声了。
这时的湿地里,那埋了马的地方,泥巴慢慢拢起来,从面上看去,就和先前一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大难不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没事了。夏庭秋搂着我,眉头轻锁,问庆王,王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倒是我们掉以轻心了。庆王眉头缩着,指着那片湿地,同我们说:别看着水浅,没准下面是十丈深的稀泥。
那马沉下去的地方,这时冒了一个气泡。我想,这没准就是那马的最后一口气,不免打了一个寒颤。
夏庭秋将我搂得更紧了一分,算了,人没事就好。你和我同乘一匹吧。
只是夏庭秋的这匹马脚上有点伤,走了一阵就显出吃力之态。我只好换马。
换马也是个麻烦事。
我不肯和庆王凑合,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封峥。
夏庭秋袖手旁观,一脸玩味的笑意。
封峥在我的目光下终于脱下,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来,朝我伸出了手。
我仰头看他,他的脸背着光,有点模糊,可是双目清澈如泉。我把手jiāo到他的手里,顺着他一拉,跳上了马,坐在他身前。
封峥的手绕过我的腰,握紧了缰绳。我一下屏住呼吸。
失礼了封峥在我耳边低声说,却没放开我。他拽着缰绳,脚夹马腹,催马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