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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带着我们从小路绕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正是已经清过人的菜市口。
邢台已经立好,周围官兵把守,闲人无法靠近。
廖致远扶我站在一处商铺的屋檐下,说:这里人少,看得也清楚。
说得好像我们是来看戏似的。
我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里,听到旁边几个文人打扮的男子在议论纷纷。
魏王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今天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听说从魏王府里,抄出huáng金万两,珠宝古玩无数。真乃国之巨贪啊。
可怜魏王的女眷。那晚晴姑娘,可是京城出名的才女,据说又生得闭月羞花。这下香消玉损,不知道多少男子要扼腕叹息了。
对了,听说北方糙原王千里加急,修书于陛下,求陛下饶恕瑞云郡主的性命。
可有这事?
听说是郡主北上时,同他私定了终身,本想回来求魏王同意这门亲事的。没想亲事还没临门,祸事就已经进了家了。
那郡主都已经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嗨,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我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隐隐感动。
莫桑倒是讲信用之人。虽然我从来没把他儿戏般的许婚当做一回事,可他是真的说到做到了。
可惜我和他,估计是没缘分了。
人群里突然沸腾起来。我抬起头,隔着白纱,见士兵远远地押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从门里走了出来。
我眼睛被刺得生痛。
那就是我爹。
日几未见,我爹瘦了些。他身穿囚服,头发还算整齐。虽然士兵推搡着他,他又带着镣铐,可身躯依旧挺拔,步履从容不迫。虽是赴刑场,却犹如闲庭散步一般。
我苦涩一笑,眼泪火辣辣地疼。
又见一个小孩子被侍卫牵了出来。孩子似乎已经被吓傻了,不哭不闹,目光呆滞。
旁人低声议论:那就是魏王的小世子。
可怜。几岁的孩子
只怪生错了人家。
侍卫推了一把,弟弟噗通跪在我爹身边。我呼吸一紧,像是被人一拳捶中鼻子,眼泪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