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寒彻。她很想揪着太子的衣领质问他:为何要拿着她、叶轻和四名翊卫的性命去冒险?为何要欺骗她?这么多年的相处,原来他们的命于他其实轻如蝼蚁么?
可是见到他循着宫中礼仪牵起太子妃的四根指尖,向她浅浅微笑时,她猛然醒悟过来:他其实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无情。他是君,他们是臣,臣子如果还期待君上在礼仪纲常之外还有额外的感情眷顾和恩惠,那便是做臣子的僭越,是做臣子的自作多情。
所以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质问他。这一出戏,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唱,唱了许多年。
韦小钟慢慢抬头,只见叶轻眼神清澈如天河净沙,心中忽然一松,眼眶微热。是了,他说话向来简简单单,不像太子每个字都别有深意。不是讽刺,更不是试探。
他执著地喜欢她,与她无关,更与他人无关。所以这么多年她一心爱着太子,他却从无芥蒂。
太子得到消息之后,杀了沙荣。
叶轻点点头,那就好。
韦小钟定定地看着叶轻,忽道:你知道他在利用你我?
叶轻淡淡道:翊者翼也。
韦小钟叹道:你看的比我清楚。前日里四夷馆新译出一本书,我在文渊阁看到了。跋文中写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觉得很有道理。我一直身在局中,却忘了自己本就是一枚普通棋子。
叶轻侧目向她:韦小钟,我觉得你总想这些东西,太累,不如多想想我。
韦小钟大赧起身,怒道:叶寡言,我看你还是别说话的好!
韦小钟的身影刚消失在廊角,几个女人便扑进叶轻的房间,哗啦啦围了一chuáng。
为首的是看似慈眉善目的叶夫人:儿子诶!你终于开窍了!今天总算没给老娘丢脸!咱老叶家这么多年南征北战,什么城池攻不下?今儿你要是连个姑娘都上不了手,叫老娘怎么去和叶家的列祖列宗jiāo代?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