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m..com
左载言双手jiāo叠在两膝毛毯上,坐禅般纹丝不动,淡淡道:载言不懂暹罗文。
凌岱泯面色微沉:贤侄,我可是听说你不仅通南洋文字,还会扶桑、西域番文。
左载言语调平平:内子是通晓西域语言,四年前已经过世了。
凌岱泯命小厮取来金册呈给左载言,道:贤侄,表文我已经带来。今日已经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倘是你还不能译,皇上降罪事小,让蕞尔夷国看了笑话,我天朝子民颜面何存?见左载言双眉紧锁,问道:贤侄有何顾忌?难道是担心我凌岱泯
左载言摇头苦笑道:凌大人待载言恩重,载言怎会有疑。又踌躇了会儿,方唤道:钧直过来,把这暹罗表文译了。
凌岱泯吃惊地转过头去,只见方才给他端了水的少年揉了揉大狗的颈毛,从墙角站起来,一脸的警疑。左载言点点头,少年方过来接了表文,扫了一眼之后在石桌上展开白纸,也不打草稿,竟是一挥而就。
凌岱泯见少年字迹俊秀端丽,文法恢弘大气,端的不输翰林院中拟表老手,不由得大奇道:贤侄,你这僮仆不仅会番语,还写得一手好文章啊!
那少年忽的抬头,双眸清湛,凌大人,这是我爹爹。
凌岱泯顿时尴尬不已,依稀想起左载言确乎有一个儿子,当时陷罪,便与此子有关。他见这少年衣着粗简、模样平凡,浑然没在意,只道是左载言残疾后找来照顾他的仆人。这时细细打量,才觉得这少年清淡无华的眉眼中确实蕴着一股灵秀之气。
贤侄,难道说通晓多国文字的,乃是令郎?
左载言不愿左钧直多招事端,却不料凌岱泯竟起了兴趣,刨根问底地细究。凌岱泯是他在朝中少有的敬服且尊重的大儒,不愿欺骗,只得勉qiáng一一应答。凌岱泯惜才如命,听左载言说左钧直未入科举,便起了揽才之心。贤侄,令郎天资如此俊秀,不若入四夷馆习字译书?凡考试优秀者可授予官衔,或任译官,或留馆任教,或入翰林院。朝廷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以令郎之才,青云直上指日可待。四夷馆薪俸不低,令郎去了,你们父子俩的日子也会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