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翛翛大窘,作势要打左钧直,左钧直躲在长生后面,吃吃笑道:喜服都穿过来了,你不求我做个主婚人,难道还指望长生么?
翛翛赧然脱了披风,底下果然是一袭大红喜服。她解了包袱,拿出一对红烛和一套男子喜服在左载言面前跪下,举服齐眉,局促不安道:
翛翛绣了这衣服十年了,本只想做个念想,没想到今夜竟然成真衣服是比着你十八岁时的身量裁的,可能有些短了。
左载言换了喜服,果然除了手足略短之外,处处合身。花纹繁复jīng致,针脚细细密密。他轻抚飘逸衣带和连理丝络,笑道:真好,可惜我不能站着娶你了。
高楼之上,衣带飘举,有匪君子,风神如玉。
翛翛抑着泪水使劲摇头:只要是你,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左钧直主持了自己父亲和翛翛的婚礼,大约女儿为父亲主婚,这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这夜她抱着长生爬上院墙看了许久的雪,父亲房中烛影摇红,她心中有些失落,却也为父亲和翛翛喜悦。与刘徽相识的这两年,繁楼变得没有那么可恶,她也重新认识了翛翛,对这个痴心执着的女子由讨厌逐渐变成了喜欢。她想翛翛是值得爹爹的,别说她十六年的痴情守望,爹爹伤残后的不离不弃,更重要的是她懂得爹爹,甚至比妈妈还懂得爹爹。她可以和爹爹诗歌唱和,可以琴剑相随,这一些,作为西域人的妈妈是做不到的。
然而说到底,还是刘徽说得对,只要是爹爹爱的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渐渐开始懂得这样一个所谓爱是怎么一回事。刘徽曾说她写风月,不懂风月。其实她写了这么多的情爱,又何曾真正明白过情爱呢?
元月初一,女帝诏告天下,退位为太上皇;太子明严登基为帝,年号弘启,立太子妃沈慈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