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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翛翛拧眉，帮着说道：好故事十文，若我家先生喜欢，可再给十文。但若滥竽充数，至多五文辛苦钱。

    大汉忙不迭地点头：包准好故事!先生现在听不听?

    左钧直牵着长生，正在一个专卖佛经的书摊上流连，忽见几个小童呼啦一下跑过去，张着嗓子喊道：又有人说故事啦!快去听喽!

    左钧直眯着眼睛，果然见到场角歪脖子大槐树下，聚起了一圈儿的人，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

    这事儿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也是在这个书市上，一个白发苍苍的gān巴老头儿跪着行路乞讨。京中人见乞丐见得多了，多不爱施舍。乞到爹爹和翛翛这里来，翛翛便给了块碎银子。老头儿大喜，此后每次都巴着爹爹不放。爹爹最后无法，便同他讲：我不愿见人跪着求人，亦不愿见人不劳而获。不如这般，你年过古稀，自然阅历匪浅。将着你过去所历的难忘之事同我讲一讲，讲一件十个铜板。

    这事儿不知为何一传十十传百，来寻着爹爹卖故事的人越来越多。个个都有不得已的苦衷，生计艰难，让爹爹不听也不行。

    本来爹爹和翛翛上书市是不牵长生的，只怕人多吓着人。可这事儿bī得爹爹不得不让长生出面抵挡一下，才少了许多麻烦。今天是她自去年七月以来第一次陪爹爹上书市，长生便物以稀为贵地黏着她，结果又有人钻空子找上来了

    统统闪开!

    快走!快走!

    滚远些!臭叫花子!

    突如其来的蛮横吼叫声打破了书市上的融融气氛，左钧直站起身来，同众人齐齐循声望去，竟是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在大槐树底下轰人!

    左钧直吃了一惊，拉着长生急急奔了过去。

    早听人说琉璃厂中有个四肢残废的左姓人花钱找乞丐买故事，原来果然是你!祖父虽然早已将你逐出宗庙，但你终究还是顶着左这个姓!我们左家世代簪缨，清贵无二，岂容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人现眼!

    左载言墨眸淡然无波，不怒不惊，仿佛眼前这锦衣青年口中吐出的尖刻之言云淡风轻，蛛丝芥尘般一拂即去。

    翛翛却受不得左载言被人这般rǔ骂，开启朱唇，针锋相对道：祖父?那我家相公便是你五叔?枉费江北左氏号称诗礼传家，竟还有你这般不孝不伦之徒!

    左载言皱眉道：翛翛，休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