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种娇滴滴的类型统统格式化掉,这次挑了条又高又壮,长的跟小羊似的猎犬。
“他瞪我gān吗?要和我打架吗?”
“那这个如何,我觉得不错……”
“腿那么短,我要带他出去玩他一定跟不上!”
“那,那就这个?”
“它的嘴好大,我买不到那样的牙刷给它!”
“恩……那最后这个,白色的毛,嘴也挺小,体形神态都和小白一模一样,我们就买他了!”
“不要!”
“为什么?”
“它,它……它有尾巴,会一直摇,我看了头晕!”
废话,打架都要被群殴,最后沦落得连尾巴都保不住的也就只有小白那只倒霉狗了。
别说整个花鸟市场,恐怕是整个城市也再找不出第二条那么有个性的品种来。
话既然说到这里,我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别说是狗,就算我给他找条láng来他也未必能点头。
现在着个模样,他摆明了就是在找借口。
“想怎么样,你说吧!”
我索性找了个树荫往下一站,一边拼命撩着衬衫下摆扇风,一边瞪他。
又是那种下齿紧咬着嘴唇慢慢把头低下的模样——自从小白死的时候,歇斯底里地痛苦过一次以后,他已经越来越容易流露出心底的脆弱。
只是我发现自己是越来越难懂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更或者,我从来就没有真正懂得过。
“你那么喜欢小白,我以为你应该会很想再要一条狗。”
轻轻揉了揉的小短毛,暗暗嘘了一口气,放缓了口气柔声安慰他。
“小白死了,就回不来了,别的狗,再怎么样都不会是它……”
嘀咕着的小小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很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
是不是真正存在过的东西和模拟的记忆还是会有很大的不同?在这以前,我竟一直以为他是那种三分钟热度,对什么都不会太上心的个性。
或许,小白是他短暂的真实生命中第一个重要的存在,所以即使死去,也已经是难以忘怀的浓重一笔。
也是以后,在他的生命走向终结时,能够真正缅怀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如果这样只会让你不高兴,那么龙奈,我对今天的行为道歉……”
“恩……”
“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恩……”
憋在喉咙里闷闷地回答,还是没有抬起头。
所以我最终还是没法看到他那个时候脸上的表情。
晚饭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做了一份油水十足的红烧排骨,他也习惯性的把最jīng华的部分一点点剔下来然后往桌下扔。
只是没有了以往熟悉的“汪汪“声来和龙奈上演抢肉闹剧,一顿饭沉默得象是在吊丧。
思念原来会传染。我发现我居然也开始怀念那些一人一狗吵得令人头疼的日子。
大部分的菜几乎都没动,他就放了碗钻回了自己的屋子。
我边洗碗边努力竖起耳朵听他卧室的动静,神态类似于偷吃时要防止我忽然推门进厨房时的小白。
可惜没有它那样天生的灵敏听觉,那样优良的隔音设施里我实在无法判断龙奈到底在屋子里gān什么。
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动静给人提供想象的空间。
大概……是睡了吧。
jīng神上的创伤总是比身体上更容易让人疲惫。
“龙奈?”轻轻敲了敲他房间的门,没有回音。
暗中叹了叹,习惯性地坐到电脑面前。
“YOUGOTANEWMESSAGE!”
电源才一接通,就提示有新的邮件进来。
发件人显示是南凌。
我怔了怔——经由了前几日那次极不愉快的对话以后,他……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握住鼠标的手那一瞬竟是点不下去。
“卓越,不知道见信之时,你是否已经能用最冷静的情绪来看待整个问题。
或者如你所说,整个实验从开始到现在有着许多考虑不周的地方,但对我来说,最大的失败却是把他放在了你的身边。
我实在没有想到,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你居然会对一个人造人产生感情!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能用最理智的目光来对待实验品的冷静学者,这也正是我为什么一开始就决定把龙奈放在你身边做最后鉴定的原因。
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背离了我最初的所想。
你的感情用事已经成为了整个实验发展到现在最棘手的问题。
因为这决定着,你是否还能用最客观的态度来完成剩下的工作。
另外,从私人感情上说,我宁愿所有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卓越,我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此刻你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闭上眼睛时,想起的那个人会是谁……”
只读到这里而已,我已经不得不因为激动的情绪而把暂时阅读的速度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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