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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也赌气似的拿起一本书来,边看还边故意念出声来。
他半点都不受影响,目光在他的书上专注移动。
读了半晌书,祝英台也无趣了,扔掉书发呆。
两人之间,隔了一座书架,一盏灯,沉寂无声。
我认识你。她突然把脑袋从书架后伸出来,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
梁山伯翻书的手停顿了刹那,又继续翻着:你我的家乡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觉得认得你的背影。她自言自语道。
他摇头一笑,连回应都不屑。
我知道没人肯信。她有些沮丧地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其实连我自己也不信。
说说看吧。他的声音穿过跳跃的灯火,不让你聒噪你是不会甘心的。
再没有更好的地方与时间,比此刻更适合说话了,再荒唐的念头,也会在这样的灯光,还有他安静的翻书声中,被理解,被宽容吧。
她的心突然就沉静下来,垂眼看着他们之间的灯盏,慢慢跟他说起了那段不曾跟任何人说过的往事。
那一年,她还是垂髫小儿,爹很疼她,可那时候他老不在家。大娘对她也还不错吧,不打不骂,就是有时候看她的眼神,冷得让人害怕。还有比她年长几岁的姐姐,她不喜欢她,不跟她玩儿,还常把她喜欢的东西抢走。
记得那天是除夕,大娘命家丁抬了许多不要的旧东西到后院烧掉。独自在后院玩耍的她见火光熊熊,便偷跑去看热闹在。大娘每年除夕都要烧掉不少旧物事,说是辞旧迎新。她站在那堆杂物前,却无意发现一幅画卷裹在其中,火光前,那黑色的卷轴似在发着幽幽蓝光,像对她拼命眨动的眼睛。
她心下一动,趁家丁疏忽之际,偷偷从杂物中抽出这卷画,打开一看,却是一幅chūn霭化冰图。那时她还认不全上头的字,可看着这幅画,还有画中那只有个背影的男子,心头却是说不出的喜欢。好好一幅画,烧了太可惜。
她将这幅画悄悄收到最角落的衣箱里。
次年秋天,大娘那体弱多病的儿子死付出了。对的,她本来还有个异母哥哥,只是从小便是药罐子,被大娘安置在内院,几乎是足不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