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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里,战乌好像被束缚着手脚,可在这里,除了柳浮声之外没有其他牵挂的他是不惧任何人的。
白天,村子里人来人往,他锁好门,依旧入山采药,夜里,当陌生男人的身影再一次出现,战乌提着斧头出去,浑身散发杀气。
huáng阿生腰侧别着枪,对斧头不屑一顾。“乡巴佬,把屋里头的女人jiāo出来。”
战乌面无表情,“原来你是冲她,不是冲我。”
huáng阿生哈哈一笑,“废话,你值几个钱?”
战乌寸步不让,“她是我的,谁也别想动。”
“就凭你这个窝囊废?”huáng阿生大抵是从关扬那里听说过战乌其人,对这一单非常有自信,也不介意买一送一。
战乌举起斧子箭步上去,huáng阿生是混了多年社会的狠角色,丝毫不怕他,但也知道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开枪的道理。二人扭打在一起,huáng阿生地痞流氓生涯也不是chuī的,斗殴算是老手,战乌嘴角被他打出了血,太阳xué挨了一下,重重倒地,被他在肚子上狠踹好几下。
huáng阿生甩开他,朝屋里走去。战乌抱住他的脚,他火了,几下摆脱,踩住他的头,咬牙道:“叫爷爷!”
战乌猛力挣脱,还没站起来,就被一个冷硬的钢管顶住了脑门,从那股锈气和火·药味判断,应该是把土枪。
“老实了?”huáng阿生用力戳了他一下,“滚!别打扰老子!”
战乌往后退,huáng阿生发出鄙夷的哼声——谁在枪管面前不服服帖帖?
他一脚把战乌踹飞出去,战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溢出鲜血的嘴角却忽然向上扬了一扬。
huáng阿生踢开门进屋,他自信,杀掉一个女人不需要一分钟。屋子很小,一堵墙、一扇门将小小的空间分隔成里外间。里间亮着灯,里头的女人像是毫不知情。他提气走上前,天花板上忽然掉下来一个凉凉的东西,脚也不知道踢到什么,脚踝处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缠紧,他用手一拨,指尖刺疼,像小时候被马蜂蛰了似的,他拽紧那滑滑的东西一扯,才发现是一条蛇。
脚踝处也是一疼,huáng阿生心头大骇,又听身后门锁“卡拉”一声,他不顾一切踢开里屋的门,发现里头一个人都没有,正当中,盘着一只巨大的眼镜王蛇,扁平的头颈格外骇人。huáng阿生大叫一声,关了里屋的门,疯狂地试图打开门锁,但都是徒劳。
战乌站在屋外,目光冷漠又木然地等待着。
即便柳浮声无力回天,但也不该受到这种人的一丁点伤害。
半小时后,屋里安静下来,战乌从柴火堆里找出一个麻袋,抽出一根加长的火钳,淡定地开门进屋,“啪”一下打开灯,只见huáng阿生大张着嘴,奄奄一息。
身上早就涂过驱蛇草药的战乌用火钳把之前放进屋里的蛇一只一只捡起来放在麻袋里,一边捡一边数,手法熟练得好像只是在捡几只无害的大蚯蚓。
huáng阿生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生命最后几秒,眼里都是战乌捡蛇的动作,那漠然的样子,竟比他这个杀手还要恐怖。
进里屋捡完最后一只蛇,战乌把麻袋的口扎好,收拾了huáng阿生的尸体,跟麻袋一起放在板车上,再带上锄头和铲子运进山。几个下夜的村民遇见他,打了个招呼,几分好奇地望着板车上的东西,战乌没有多说,只推着车慢慢往坟山前进。
埋完人,他又摸黑去了另一座山脚下,蛇从哪里来,他就放归那里去。
以前,他阿母还在的时候,他要赚钱给她治病,所以很怕丢掉工作,也拼命忍气吞声gān活赚钱,打他也好,嘲笑他也罢,他都能忍下,因为得求着别人,就不得不让着别人。gān违法的事,更是万万不敢的。
如今,他也没想到自己弄死一个人时可以这般淡然。
清晨,他从一艘废弃许久的船舱里将柳浮声抱出来,她qiáng打jīng神,缓缓抱住他的腰。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她说,“我梦见你赚了好多好多钱,在墨格河边建了好多好多房子,我们想住哪一栋就住哪一栋。”
“老人家说,梦都是反的。”战乌自嘲,可能他天生穷苦命吧,至今仍旧一贫如洗,连家里会生蛋的母jī,也杀得差不多了。
柳浮声抬头看天空,清晨的阳光温和地洒在她愈加瘦削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