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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师兄的眼光总是跟着云家小姐走,那眼底的痴迷分明想保留,却依然还是被人看出。那样深的恋慕,却又那样多的忧郁。师兄,我该如何帮你呢?
楚临风听到师妹的声音,回转身。轻轻道,「师妹,来了。」
「师妹。。。」祁凝雪看到师兄俊眉间的折痕,失语。
「怎么了?」楚临风从绚丽的茶花间迈出,走到祁凝雪身边。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虽然不想说,却又不得不提。只是当分明看到师兄的眼神再次黯淡时,她又觉得是自己的错。
终于要离开了吗?
师妹的话令楚临风微愣,熟悉的疼痛再次蔓延。深邃眼眸里的雾气越来越浓,心绪飘远。
「师兄——」
看到师兄难过的样子,祁凝雪很是不忍。但是她也明白,云家小姐跟蓝弦感情是有目共睹的,师兄再待下去也是独自伤心,不如离去,也许经过时间的沉淀,师兄会遗忘对云姑娘的感情,也会遇到另一份令他幸福的感情的。
「明天吧。」楚临风说完,一人离去。
风渐起,扬起他白色的衣袍。那孤寂的身影在清郁的茶花香里,慢慢走远。
祁凝雪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只能叹息。
是夜。
月亮躲在云里舒服地睡着大觉,救出了众女子后的麒麟山庄显得有些平静。除了偶尔几声更声,余下的便是不知名的昆虫在吱吱地鸣唱着。
然而在客院,却有人深夜不眠。
楚临风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昏暗的夜色。明天就要离开了,不知道离去后,她可会记得她?明明很不想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去。那样的不甘愿,那样的无奈。
她应该会记得他吧。虽然她看起来冷淡至极,然而却有一颗比谁都要善良、体贴的心。只是,不知下次再见,她是否已为蓝弦之妻?又或者因蓝弦不为人类,她也会离开人间。难道就此一别,就会难有再相逢之日吗?
想像着她的身影在脑海里越来越模糊,至到找不住。心里的恐惧像水藻般,紧紧缠绕着自己。心一紧,他想将她的身影永久留在脑海。
一个迈步,将灯点上。
昏huáng的灯光将黑夜笼罩的屋子变得柔和起来,长长的身影在光洁的墙壁映出来。那微微下弯的身躯,有着说不出来的孤寂。
将白色的宣纸铺在散发着檀木香的书桌上,深邃的双眸有片刻的怔忡。尔后,眸光一闪。研墨、润笔,一气呵成。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笔,回想着初见云初蕊的情形——
犹记得当时初见她时,脑海里情不自禁冒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句诗。就像一个人寻寻觅觅了数个轮回般,终于觅得自己所想之人。那样的喜悦,用笔墨难描诉。
当时的她白纱半遮面,尽管只看得到一双黑眸。但仅那一双黑亮却透着冷淡的眸子就能看出她应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了。
看着她冷冷品茗,并不理会那群在她面前叫嚣的败类,那孤傲的样子就如一朵冰莲花在冰山之颠孤独地绽放着。
突然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极淡却暖暖的微笑。握着笔的右手一挥,刷刷刷几下子完后。云初蕊雪莲似的身影已然跃于纸上。那双清冷的眸子似瞅着他,欲语还休。
「蕊儿、蕊儿……」
楚临风手轻轻抚摸着画上的人儿,嘴里喃喃道。未甘的墨渍沾到他雪白的手指上,他也仿佛未看到一般。眼底的爱恋是那样的深刻,痴痴的,一瞧,便能令人心醉,也令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