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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裳很细心的在收拾,她在冷宫里可不是白住的,那样的五年里,什么事情都是要亲历亲为的,没有衣来顺手饭来张口的优渥条件,她的一双手,也从那样的细腻柔滑,变到如今的粗糙,而手心里,还有这茧子,手背上,有着丑陋的伤疤。
七夜眼里的怒气更加张扬了,恶狠狠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气,只是觉得心底一阵bào躁!
浅裳收拾完,抱着一摞的盘子,要往外走,赫德突然喊住了她:“浅裳,我来吧。”
红衣的身子突然一个僵硬,抬头,又是那种幽怨的眼光。
浅裳是绕着红衣过去的,红衣笑着对太后殷勤的小声说着什么,然而,脚却不安分的绊了浅裳一下。
浅裳一个踉跄,然后稳住了身子,还是有一个盘子,掉在了地上,碎裂成片。
碎片蹦起来,打在了素衣的手上,素衣一声惊呼,七夜皱眉,细心地看着素衣那双好看的手,曾经,浅裳的手,要比那双手好看千万倍的。
七夜细声的哄着素衣,素衣顺势给了七夜一个灿烂的笑容,眨眨眼间,然后是委屈的娇羞的。
尊严
七夜确定了素衣没事,然后才抬起头,冰冷的眼光,she向了浅裳,“还不快收拾了,就会傻杵着!”
太后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些,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赫德弯下身,帮起了浅裳,浅裳感激的看了赫德一眼,柔声的说:“我自己来吧。”
因为没有防备,悲哀透露进了声音,竟然又丝哽咽,一如五年前,明明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可是仍旧是无法开口的。
如今,看来,红衣的心,要比七夜不知道狠上多少倍,她苦苦的笑了,她一直不知道如何看人的,也永远读不懂别人的心。
赫德看来帮不上浅裳,只好任由她去伸手捡那些碎了的瓷片,可能是眼泪迷糊了眼睛,浅裳一时拿捏不准,划破了手指。
赫德一把抓住了浅裳,低声说:“我来吧,你去歇息吧,等等我去给你上药。”
那样的话,不轻不重,却淡淡的扫入了在座的四个人。
七夜冷眼看着他们,蹲在地上的两个人呢,头靠着头,赫德拉着浅裳的手指,送进了嘴里,吸允着。
浅裳避开了七夜冰冷的眼光,她想,他的心底又再鄙夷自己了吧,那又如何,她是他不要的,总不能别人也不能对她半点好吧。
“真是麻烦!不过现在麻烦的是朕的侍卫了!”深沉低哑带着无所顾忌的讽刺,“不过,真的希望你不要回头缠上了朕!”
浅裳低着头,突然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血滴滴落下,红的触目惊心。
张了张口,没有说什么。
显然,七夜是那样的人,他不喜欢的,不允许别人对她半点好。
尊严
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没有任何的光彩,除了些水雾,他的心里,说不定,又在以为自己是故意的,故意引起他的注目。另有所图吧。
他和她的距离,仿佛真的是咫尺天涯。相互置若罔闻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她,真的不该在出现在七夜的眼前。
即使出现,也应该是卑微的避开。
掩饰住心底的骄傲,不过,性子的转变,那倒是真的,她不在奢求什么了。
赫德看了一眼无辜的浅裳,只能徒然的叹了一口气。
太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开口了:“去叫皇庙的太医给浅裳看看。”
太后如此说,七夜更加不好反对,只是冷哼一句:“麻烦!”
扫了一眼素衣,温和的笑着,然后宠溺的意思很显然:“先给贵妃检查下,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贵妃毕竟有了身孕。”
红衣的脸色愈加的难看了,素衣怀孕了,无疑是对她这个后位最大的威胁。
如今浅裳又出来了,七夜对她是从没有对任何人那样的脾气瞬息万变,两个人,都是她最大的威胁。
看了看赫德,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男子,今日却为浅裳绽放。
一时间,红衣错觉,仿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全被浅裳抢夺了去。
之前,她知道,那个浅裳,人性无理取闹的浅裳,帝王是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