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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傍晚。
费伦尔23别墅城堡内的女佣和下人们正开始忙碌着准备晚餐。
夏尔德留在伯爵府的空中花园内,靠着象牙扶栏,举目眺望远方,将这座城市的一部分光景收入眼底。
这一次,他描绘记录的是一对走在大街上的情侣。
女伯爵索菲同样没有离开,披着一件防寒的外套静静地看着夏尔德,白皙柔软的手掌拨了拨耳边的卷发,想知道他还有多少值得惊叹的本事。
笔尖落下,年轻男女的基础轮廓在画纸上出现。
夏尔德的手势十分老练,并且在精神集中和空间判断两个能力的帮助下,四四方方的画纸在他眼中,呈现出的一块块方格几何布局。
加上神速反应和超凡记忆,捕捉一瞬间的‘真实’,再将其复刻到纸张上,同样也不难。
“手法很干脆,握笔很稳。这样的技巧,真的是半年自学可以掌握的么。”索菲一眨不眨的盯着画纸看,暗暗想道。
沙沙沙。
黑色的线条在白色的纸页上逐步呈现,索菲越看越是惊奇,她仔仔细细的盯着画纸,从夏尔德落笔到收笔,乃至手腕的局部振动和勾勒时的停顿间隔,全部用心的观察。
不知不觉间,夏尔德已经完成了第二张素描,和之前的作品类似,是一种令人惊叹的细腻捕捉,凸显了热恋男女脸上洋溢的幸福感,在面部细节处理上花了不小的功夫。
人的眼神和表情是最难复刻的,想要看起来栩栩如生而不违和,对环境,光线,阴影,乃至面部线条的浓密度都有很高的要求。
索菲感慨良久,不知该怎么评价。
“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沉稳的手法了?那些美术馆的孩子们,都将绘画当成了上流社会间的谈资和彰显优越感的工具。一个个稍稍懂得些皮毛便自吹自擂,描绘的作品不是舞会派对,就是奢华的宫殿,这根本毫无意义。”
索菲暗自叹息,也觉得有些悲哀。
绘画这门艺术,它的初衷应当是用来保存稍纵即逝的美丽,而不是为了权贵和奢靡生活助兴,沦为上流社会必不可少的社交工具。
宫殿,高楼,恢弘壮丽的城堡。
爱恨,别离,求之不得的眼泪。
但凡传世的作品,都能给人一种感同身受的感染,那是情绪的抒发,是展示内心过程的一种手法。而不是单纯的画像,记录某人,某事和某物的虚伪浮夸。
所以当索菲看到自己的素描像时,才会如此的震撼,仿佛像是在看一面镜子,感受到了自己当时内心的感受。
不过最让她介意的还是夏尔德的回答。
自学,半年,没有任何大师的指导。
天才?
不不不。
这个少年的身上,并不具备历史中那些天才画家的偏执,孤僻和怪异。
他很纯净,也很开朗。
当阳光洒落在脸上时,浅灰色的头发微微拂动,笑起来还有两枚并不明显的酒窝。这说明夏尔德的人生没有太多恶俗的狗血桥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