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需要什么？需要世界的意志。

    但人间...偏偏没有这种东西。

    “人间是暗域和光面之间的维系点，也是平衡点。暗域的魔物做梦都想攻入天国之门，光面的使者同样也想净化深渊的黑水。可摆在我们前面的是，必须先侵占人间这个中转站。”

    阿嘉莎说着，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正在努力回溯记忆片段。

    两次蜕鳞，已经让她的身体和心理退化到了幼年曾经，许多东西也同样变得破碎不完整。

    不过关于光暗两个世界的宿怨，似乎是它们这些暗域生物刻在骨子里的使命，从一出生起就流淌在血液中，无法忘怀。

    “我们无法入侵人间，光面的使徒也不能，三个世界就一直维系着平衡，即便偶尔发生摩擦和厮杀，也很快淹没在了庞大个体基数安稳生活的表面下。”

    夏尔德听到这里，想到苍堕那无可匹敌的强大，提出困惑：“你们暗域的魔族，应该比我们人类强大得多。”

    阿嘉莎点了点头，说：“正确的来说，一个完全成熟的下位魔族，就可以将你们人类所有的强者一网打尽，展现出一面倒的屠杀姿态。但...位面生物的个体能力差距，并不代表位面和位面之间的强弱。”

    “每个位面都有特殊的运行规则，它就像是一个固定的小圈子，圈子外的人如果要进来，就必须适应它的规则。而这种‘规则’，对暗域和光面的生物来说是不公平的，它会强行将我们的能力进行削弱，削弱到和本土生物势均力敌的程度。也就是说，下位魔族出现在人间，它只能杀戮一些普通人，中午魔族勉勉强强可以对付一些强者，而上位的王族一来无法随意出现，二来实力会受到更为夸张的压制。”

    “那反过来呢，如果人类去了你们的世界会怎样，同比例增强？”夏尔德问。

    阿嘉莎摇了摇头，说：“应该是同化。”

    “同化？”

    “对，赋予新的形态，给予新的血液，以暗域生物的初始点开始生存，进而逐步成长。”阿嘉莎忽然笑了，歪过脑袋眨眨眼，道：“位面就是家，它的规则都是对本土生物偏心的。人间是压制，暗域是同化，光面...我不知道，没去过呢。”

    这最后算是开了个小玩笑吗，阿嘉莎？

    夏尔德苦笑叹气，晃了晃手里的鳞剑。

    “夏尔，深渊之赐是世界意志留给上位七族的礼物，也是王族的象征。只有血脉最为纯粹，个体潜力最高的一人才有资格得到认可，从而获得庇护和保佑。”

    阿嘉莎伸手，握住这把剑，握住了夏尔德的手，说：“它给了我‘贪欲之鳞’的称号，让我明白了鳞族的本质，同时也觉醒了很多的东西。”

    “它是我的命。”

    “你也是。”

    “它是深渊给我的恩赐，而你是人间送来的礼物。”

    “剑是我的，你同样是我的。”

    “阿嘉莎是贪欲的化身，而你...是可以撑死贪吃蛇的大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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