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篇(第2页)
在这儿还不得不说一句,于佩姿和她表姐石琼玉的关系——其实两人之间的关系都快八竿子打不着了,朱慕贤是石夫人的娘家侄儿,于佩姿却是朱慕贤姨母的女儿。这已经隔了不是一层了,俗话说一表三千里,于佩姿家和石琼玉家三千里还没有,八百里是肯定不少了。
丫鬟取了一副棋来,小姑娘们围坐在一起玩儿局棋。又林在心里算着点数,两局下来,既没有赢得太扎眼,也没有输得太难看。冬梅没玩过这种游戏,手忙脚乱,两盘都是她输。几个小姑娘纷纷说:“输了要罚。”
冬梅窘得脸通红,说话有点磕巴:“罚……罚什么呢?”
霍巧蓉快言快语:“罚她给我们每人斟杯茶吧?”
斟茶不难,冬梅刚要松一口气,另一个姑娘摇头:“不好,斟茶太容易了。要我看,要罚个难的。”
石琼玉插了一句:“这个在我们那里,输的人要头上簪朵花的。”
其他人不解:“为什么要簪花?簪花应该是赢的人才有的彩头吧?怎么倒给了输家?”
石琼玉一笑:“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也就都这么行起来了。你们这里以往都怎么罚啊?”
这下倒把人问住了,以往小姑娘们难得凑一起这样玩,也没有什么罚不罚的。
丫鬟端了一盘花来,石琼玉挑了一朵桃红色的,替冬梅别在头上:“瞧,簪花了。”
小姑娘们觉得新奇有趣,都笑起来,冬梅脸涨得通红,都不敢抬头了。
又林也笑了:“挺好看的。嗯,下把我也要输一回,也戴朵花在头上。”
大家笑过了之后又玩,霍巧蓉也输了一局,头上也被簪了一朵杜鹃。几局下来,差不多人人头上都簪上了花,周榭也戴了一朵,她想了想,说:“这倒省得记局数和输赢了,只要一看脑袋上,就知道各人输了几局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可不是么?有人头上都簪了三朵了,有人头上一朵没有——比如于佩姿。她以前常玩这游戏,不比这些新手们。而且算骰子点数很在行,现在只她头上一朵花都没有了,她自然颇为得意。
大家吃茶,玩棋,说笑,这簪花的确很有意思,既不伤颜面,又活络了气氛。而且小姑娘们都正是活泼可爱的时候,头上簪的花映着一张张俏脸,显得格外明艳。
今天把表姐叫出来,看来是叫对了。
来了这么些天,又林还没见表姐这么笑过,眼睛亮亮的,脸蛋儿红红的,人特别的jīng神,特别的欢快。
天色近晚,棋局也收起来了。小姑娘王芷儿插了一头的花——她对心算、棋局真的毫无天份,次次都输,可怜她头发又稀,花儿多得都没地方插了,挤了一头都是。大家看着她的样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换成往常她这样被人笑,肯定早又羞了。可是今天也跟着别人一起笑,一点都不别扭。
她也从来没象今天这么开心过。大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虽然是嘻笑,可是并不带恶意。因为她们自己头上也都戴着花呢,只是多少有些区别。
“不早了,大家也该各自回家了,不然家里长辈要担心的,我也就不多留客了。”石琼玉笑着说:“只是这花可不能摘下来,得一直戴着回家去。”
“哎呀,这……这多不好意思。”
石琼玉一笑说:“所以才叫处罚啊。”
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戴就戴呗,反正戴着也挺好看的。
石琼玉送她们出去,还特意唤了又林:“李妹妹,你停一停。”
又林停下脚步,石琼玉让丫鬟拿了一个竹节罐子出来:“这是茶叶,你带回去给伯父伯母尝尝。”
又林连忙道谢:“多谢你石姐姐。”
石琼玉轻声说:“我和大家也都不熟,咱们两家离得不远,有空的时候你和周榭过来,咱们一处说话吧。”
又林点头应了,才和冬梅一起出来。
石琼玉很会社jiāo,这大概是京城名媛的手腕吧,今天很轻松的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不过一个人总不可能和所有人都jiāo好的,广泛撒网,重点捞鱼。她和周榭显然就是重点的鱼了,一来石夫人和周家太太早年相识,还曾去周家拜访过。而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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