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公事包出门上班,一路上又开始思考“改变”这个问题。记得以前念大学时喜欢装酷,面对女孩通常不太说话。可惜那时受欢迎的男孩类型是能言善道、风趣幽默;后来我的话变得多了起来,但却开始流行酷酷的男孩。这就像是林黛玉生在唐代或是杨贵妃生在宋代的状况。同样的人,放在不同的时空背景下,评价可能会完全不同。
想着想着,步伐便比平时慢了一些,走进公司时已超过八点五分了。今天又没办法听礼嫣唱歌,觉得很可惜。跟她打声招呼后,便往里走。“等等。”礼嫣叫住我。‘有事吗?’“我也要玩第一个字的游戏。”‘好啊。’我说。
“昨天我在办公室。”‘昨。’“你跟我玩一个游戏。”‘你。’“那个游戏。”‘那。’“是不是在占我便宜?”‘是。’
‘这个……’我很尴尬,搔了搔头,‘不好意思,那是……’“既然你承认是占我便宜。”礼嫣说,“那我要处罚你。”‘嗯……’我的头皮愈搔愈痒,‘好吧。’“我要你现在唱歌给我听”‘在这里?’“嗯。”她点点头,“而且要大声一点。”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唱什么,礼嫣又一直催促着,再加上最近老听到闪亮三姊妹的《快来快来约我》,于是便顺口唱出:‘快来快来约我,快来快来约我,我是你的新宝贝……’李小姐刚好从旁边经过,对我说:“你的歌声很像刘德华哦。”‘真的吗?’我很兴奋,突然忘了尴尬的感觉。“你真是单纯的傻瓜。”李小姐笑了起来,“这样讲你也信。”‘…………’我的尴尬迅速加倍。“好了。”礼嫣掩住笑,“我原谅你了。”
我摸着鼻子走到办公桌,慢慢释放身上的麻痒。打开电脑,印出简报资料后,便走进老总办公室,将简报资料给他。“你知道吗?”老总说,“你让我想起了我妈妈。”‘为什么?’我很好奇。“我小时候,我妈常会在厨房内杀jī。”他说,“她杀jī时,在jī脖子画一刀,下面拿个碗装血。jī还没死透时,总会发出一些怪声。”‘这跟我有关吗?’“那种怪声,跟你刚刚的歌声很像。”‘…………’可恶,最好是这样啦!
“嗯。”老总看了简报资料一会后,说:“就这样吧,你准备一下。”‘好。’我转身要离开时,老总又叫住我。“我很感激你让我想起我妈妈。”他说。‘那我这个月要加薪。’我说。“好啊。”‘真的吗?’我不敢置信。“嗯,当然是真的。”他点点头,“下个月再扣回来。”
今天一定不是我的日子,我得小心谨慎以免出错。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把所有的相关资料再确认一遍,然后把需要的资料存了一份在notebook里,以便出门简报时用。剩下的时间便到工地去看看,看工程的进行是否顺利。到了下班时间,我还在外面的工地,于是自动解散,不回公司了。
但我还是专程走回在公司附近的那家咖啡馆。咖啡馆对我而言,早已不是下班时的短暂休闲或是追逐灵感的猎场,它是我和学艺术的女孩每天固定的jiāo集。
快走到咖啡馆时,看见一辆熟悉的红色车子正在停车。我来到车子旁边,确定是学艺术的女孩。“嗨。”她视线离开后视镜、手离开方向盘,跟我打声招呼。“砰”的一声,红色车子撞到后面车子的保险杆。她吐了吐舌头,我四处张望没看见任何异动,跟她说:‘没人看见。’她停好车,打开车门走出来。
“我们赶紧去喝杯咖啡,”她看了看表,“我待会还得去接小莉呢。”‘那就不用喝了啊,我现在就陪你过去。’“到了咖啡馆门口却不喝咖啡,会不会很奇怪?”‘经过情趣用品店时,一定要进去买保险套吗?’她笑了笑,又钻进她的红色车子;我也绕到另一边的车门,开门钻进。
大约十分钟的车程,我们到了一家安亲班。一进门,小莉便泪眼汪汪的跑过来抱住学艺术的女孩。后面跟过来一个应该是老师的女子,絮絮叨叨地叙述发生的经过。我听了半天,整理出重点为:小莉、奔跑、撞、柱子、哭。但她却具有写长篇小说的天分,比方描述奔跑时,会提及鞋子、鞋带、飞跃的腿、地面的情况、环境的气氛和奔跑者的心理状态。等她说完后,小莉已经又多哭了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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