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没有死吗?只要没死,一切都可以重来啊,再说雪镜风并没有怪你,也从来没有打算放弃你,你这样误解她,被她听到一定会觉得难过的。”雪镜风伸手替他扯了扯散落衣襟,再抚过他的头发,整理一下他颓废的形象。
“别再学地痞一样,心情不好就喝酒,你的高雅贵公子形象,现在可是半点不剩了。”
兰昀息听着她温柔的絮絮琐语,那是他曾梦寐以求的画面,他震抖着双唇,像是一种耸立世间的凄美,他闭上眼睛,道:“我在、在做梦是吗?”
“原来在做梦啊,那你的梦还真是奢靡风流,又是美女围绕,又是皇弟的痛心呵责,又跑来一个长得像你的风儿的女人跟你谈论,你是在做梦还是活在现实。”雪镜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而兰昀息闻言,抓住她的肩膀,双眸急迫道:“不是梦对不对,我没有醉对不对,我现在看到的风儿不是我幻想出来的,你是真正的对吗?”
雪镜风狭长的凤眸微微一弯,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柔揉地拭去他眼角的湿润,道:“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我来找你了,兰。”
兰昀息无声地流着泪,他就这么入了神地看着雪镜风,不动也不眨眼。
“中毒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当初在曼陀山庄,我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才会说那些话的,如果伤了你的心,你能原谅我吗?”雪镜风一边说着一直没有来得及告诉他的话,一边轻轻偎依进他的怀中。
兰昀息目光似被寒夜的冷刺痛一般,重重地阖上,然后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她,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如何能不让他激动。
“风儿……我的风儿,真的是你来找我了,风儿……”
十二月二十三日,冰雪凌辰便早早降临,茫茫覆盖,放目而望,皆是白皑皑的一片。
今日是紫阳国大皇子兰昀息登基大典举行的日子,一大早兰天峻与众位朝官们便礼服笔挺等修大殿之中,礼官们奏乐放pào,红绸挂满整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隆重郑重地等着兰昀息前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近,无论兰天峻派了多少人前去相请,都无一不是灰溜溜地逃了回来。
兰天峻终于忍无可忍,决定亲自前往。
然而这时,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新帝到~”
兰天峻与朝中百官闻言,都惊讶不已,他竟自己自愿来了?!
高宽的朱门大殿,兰昀息一身鎏金龙袍,头戴金冠被一名面覆轻纱的红衣女子缓缓推了进来,身后便是太监,与手执蒲扇的宫女们。
而兰天峻则在他们进来那一刻,将全部视线都投注在那突兀出现的女子身上。
她影瘦削挺拔,红衣却不显妖娆,反而给人一种烈火如歌的感觉,长发及腰,一根红素色的发带松松系着,风过去,衣袂飞扬,飘逸出尘。然而,那一刻,他却觉得无比的诡异,那个人周身都盈绕着一种让他很熟悉的感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兰昀息沿着中央的红色地毯位置,缓缓推轮前进时,文武百官虽心有疑惑,却不得不立即跪首参拜。
在到了高台御殿的阶梯时,兰昀息朝着红衣女子微微浅笑,没有让红衣女子推着他上去,他支撑着身子,一步一步得靠自己的能力走了上去。似旧是那俊美的容颜,优雅的言行,雍容的淡笑,只是此刻那双墨黑的眼眸却是璀璨如星,明亮如日。
这一幕,不仅惊傻了兰天峻与文武百官,连那名红衣女子,也就是雪镜风都惊愕不已。
他可以走了?!
兰昀息艰难地走到龙椅上,额间冒着大汗,气吁喘喘,但是神情却是愉悦,满足的。
“众卿平身!”此时,他金冠青丝如瀑,美得高贵雍华,像是一颗帝耀于空的骄阳,光芒万丈。
那些跪地朝拜的百官此时才如梦初醒,都瞠大眼睛看着新帝,难以置信。这是神迹吗,分明摊了十几年的腿,竟然可以站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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