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接过玉牌,扶起了面前的长老:“段长老,你看着我和亦之长大,君晚朝必不会负你所托。”
君晚朝起身朝外面走去,步履gān脆利落,身后的段离见状向段宁点点头后急忙跟上。
只有段宁仍然坐在原地,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但他望着远处渐渐消失在逆光处的身影,嘴角终于噙上了一抹安慰。
若是她在,无论是段家还是亦之,都会得到救赎。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越发平静的湖面,心底叹了一声:不过也要亦之能醒过来才行。
飞机缓缓飞离了段家本宅,从窗外看去,落日渐渐在天空洒下了一抹余晕。
段离望了望窗外越来越远的段家本宅,又看看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君晚朝,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后还是闭上了嘴。
飞机按照君晚朝的指示缓缓停落在纪家医院里,君晚朝站起了身却没有走出去,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段离:“段离,你到底想说什么?”
段离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开口:“君家主,为什么您会告诉段长老您的身份,我以为您会一直保密下去……”
“段离,段长老有句话说的很对,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的神话,若我是纪阿朝,哪怕再有能耐,他也不会把段家jiāo给我。现在……”君晚朝挑了挑眉继续开口:“与其说他把段家jiāo给了我,不如说,他是把段家jiāo给了拥有君氏的我。”
君晚朝看到段离明悟的点头,转过身准备走下飞机,却被身后猛然提高的声音止住了脚步。
“舅舅他曾经对我说过……”身后的声音慢慢变得低沉,话里的伤感连说出来的人都能轻易察觉:“他说,除非段家、君家、纪家亡其一,否则您永远都不会再做回君晚朝。如果他知道您会为了他……”
段离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那个听的人已经走下了飞机,带着几近落荒而逃的láng狈。
君晚朝缓慢的行走在医院走廊的深处,若是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的眼神有点散然。
她静静的行走,身影逐渐带上了寂寥的荒凉。
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停在了段亦之的病房外面。
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生与死。
君晚朝的手轻轻的放在把手上,仿若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后缓缓推开了门。
明亮到几近惨白的光芒,带着刺目的违逆感,她眯了眯眼,然后将注意力直接放在了躺在chuáng上的段亦之身上。
就好像,她的世界陡然只剩下他的面容。
她缓缓的走过去,脚步极轻,连呼吸都变得窒息。
君晚朝静静的凝视他,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他睡在chuáng上,脸很安详,安详到下一秒就有可能离去。
她的手慢慢伸出,落在了段亦之脸上,到最后竟演变成了难以抑制的颤抖。
亦之,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你的额边已经生满了白发?到底是我习惯了漠视还是习惯了谴责。
我用生命去承受我们之间的错过,而你……
君晚朝的手轻轻拂过鬓角,然后细细的错落在段亦之的唇边。
而你,却用余生选择守望。
到底有多么的懊悔和不自信,你才会对段离说出那样的话。
君晚朝翻开段亦之手腕处的白色衣袖,拿出手里从刚才起就一直握着的红绳轻轻系在他手腕处,这条的成色要新很多,应该是他们一起编成的那条。
“段亦之……”清冽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决绝:“如果在雷家灭亡前你不给我醒过来,那这个世上从此以后只有纪阿朝,再也没有君晚朝。”
“我必将如你所愿!”
君晚朝说完转过身朝外走去,她猛然拉开房门,看到外面正要走进来的人,眯起了眼。
门外面,史云保持着正要拉开门的姿势,一脸尴尬。
她看到从里面出来的君晚朝,微不可见的皱皱眉,但又瞬间扬起了温婉的笑容:“纪族长,你也来看亦之?”
君晚朝看到她一副主人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关上了房门,向前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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