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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秀宁见他们不解,又道:“我以前曾听得有人把武功写在琴谱之中,总不相信。今日竟然见到一本真的……沈师弟,这些符号在你眼里是音调,在我看来却是武功招式的图解。譬如这一笔,是教你把剑从左边带过来,这一挑,分明是剑锋向上之意。”
璎璎欢道:“这也真奇了,看着是琴谱,原来是剑谱,怪不得弹不出来。写这剑谱的人也真古怪。”
沈瑄道:“他若不写成这样,一定也被母亲烧了。这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乐秀宁不再说什么,只默默的揣摩这剑谱。
沈瑄忽问:“阿秀姐姐,这也是什么武功秘籍吗?”
乐秀宁想了一会儿,道:“也不是。这还是dòng庭派一些粗浅的基本功夫。不过,不过我也没练过。只怕没多少jīng深之处,也失传许久了。”
璎璎道:“这样也好,哥哥什么都不会,正好练这基本功夫。”
乐秀宁点点头。
沈瑄却道:“既然是粗浅功夫,想来没什么要紧。又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写成曲谱的样式?”
乐秀宁一怔,半日才答道:“我怎知道。必是二师伯的遗物。他老人家雅好音律,或者写来好玩,也未可知。”
从此,乐秀宁每日推解那本《五湖烟霞引》,然后就比划给沈瑄看。沈瑄一一学来,觉得这些剑招剑式,当真是平淡无奇,若是大敌当前,只怕也没什么用。但除了学这剑谱也别无它法,便仍用心都记住。乐秀宁闲时,亦教他一些dòng庭派别的剑法套数。沈瑄原是极聪明的,几个月下来,这些东西都已练的jīng熟。转眼新年过去,又是一chūn,璎璎十七岁了。刚刚立夏,王睿笈修书过来,商议完婚之事。
这日端午,沈氏兄妹与乐秀宁摇着小船去青石镇。日暮时分回来,斜阳铺在碧绿的葫芦湾上,波光粼粼,煞是动人。小船dàng过一片荷塘,一丛丛莲叶亭亭如盖,在三人的衣裙鬓边,投下一片盈盈绿意,一两朵早开的芙蓉笑靥初绽,娇若佳人。璎璎轻轻唱起:“菡萏香莲十里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湿,更脱红裙裹鸭儿。”
乐秀宁砍下一条莲jīng,一段段的掰开,却让细细的莲丝在中间串着,宛若一串碧玉珠。她一面给璎璎套在腕上,一面说:“现在采莲,也还太早呢!”
璎璎笑了笑,又唱起来:“晴野鹭鸶飞一只,水荭花发秋江碧。刘郎此日别天仙,登绮席,泪珠滴,十二晚峰高历历。”
乐秀宁与沈瑄听她的唱词,正不解其义。忽听得哗的一声水响,湖面上掠过一只黑色的影子,略一定,又沈入水中。“不好!”乐秀宁低呼,“快把船藏起来。”
刚刚转入莲叶深处,只见一条大船飞驶过来,船上一群青衣人立着,为首一个喝道:“你以为水里就躲得过吗?还不快快出来就擒!”
只听见一个清澈的声音应道:“谁说我躲在水里了,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
话音未落,一条长长的白绫横空飞来,那头领回身一闪,白绫却从人丛间穿过,打在那些青衣人身上。顿时有几个大呼小叫得落了水。头领伸出手,想抓住白绫,那白绫却如同长了眼睛似的,一个拐弯,牢牢地搭在船舷上,原来装有钩子。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那黑影已从荷塘边蹿出,顺着白绫飞到大船上,与青衣人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