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逊还是没敢放松,继续盯着那几只动物,还不忘帮收集脚边的枯枝落叶。那几只动物后来没有再贸然冲过来,一直与他们对峙着。这儿的夜晚不长,晨曦微露的时候,那些动物都悄然退开了。他们的柴也烧得差不多了,空气中弥漫的甜香也逐渐淡了下去。
两人互相看着一身láng狈的对方,忍不住呵呵笑,罗逊朝河边走去,姜唐也默默地跟上去。洗澡的时候,两人都不由得想起半夜里那突如其来的躁动和情迷,都忍不住去偷偷打量对方,目光相撞,又迅速移开。姜唐蹲在水里,懊恼得要死,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拒绝他呢,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罗逊开了口:昨晚上的事对不起,那不是我的本意。应该是那阵花香的缘故。
对,对,应该是那股奇怪的香味引起的。姜唐猛点头,并且申明,我不是gay。
罗逊看了姜唐一眼,没再说话。
这件尴尬的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两人都极为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件事。这是极为混乱不堪的一晚,他俩的关系差点就突破了普通朋友的关系,但却因为共同面对敌人,又变成了生死之jiāo的关系。
姜唐看着满地的血污,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实在难以令人忍受:收拾一下走吧。怎么走?
走。沿着这条河走。虽然两人都疲惫之极,但是谁也不愿意停下来休息一下,甚至连早饭都不愿意在这里吃,就离开了。
罗逊驾着逃生舱,沿着河流往上游开去。姜唐坐在副驾驶座上睡觉,他对罗逊说:你先开,晚点换我来开。
罗逊淡淡说了一声:你睡就好。
姜唐便靠在座椅上仰头睡了,jīng神和ròu体紧张了一晚上,此刻一放松就睡着了,哪怕车子开得十分颠簸也丝毫没能打扰他的好眠。罗逊开着逃生舱在林子中穿行,前方视野突然开阔起来,高大的树林变成了一片低矮的赭红色灌木丛,开近了,发现并非是灌木,而是一种糙,叶子阔大,像扇子一样,更夸张的是它们的花蕾,暗红色的花蕾足有篮球大小,每一个都安静地敛着花瓣,青色的果实也有足球大小。
罗逊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正是昨晚那种香味,只是香味非常淡。罗逊明白过来,这种植物应该是晚上开花,白天闭合,花香具有催情作用,这么一大片,要是不小心在开花的时候闯了进来,人岂不是要爆体而亡。
植物长得非常密,逃生舱要开过去就难免会被叶子挂到,熟睡的姜唐终于被不断抽打在脸上的叶子给弄醒来了:怎么回事?这什么植物,什么花,好大一朵,棉花糖,来看看有毒没有,摘一朵来玩。棉花糖呢?
别——罗逊的话没说完,姜唐已经手欠地摘下了一个大花苞,还放到鼻子下去闻了一下,一闻就发现了异样:昨晚咱们闻到的就是这种花香吧?说完赶紧将花苞给扔了。
嗯。罗逊应了一声。
姜唐站起身,看了一眼几乎望不到边的花海:我的妈呀,居然这么多。这可是天然的催情剂,幸亏他们昨天没有跑到这里来,要是不知情在这里扎营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棉花糖呢?姜唐没在船里发现棉花糖。
罗逊将船停下来:我也没注意到,它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走的时候还在我身上趴着。后来我睡着了,不知道它跑哪儿去了。你没看到它?姜唐急了,大声呼唤,棉花糖,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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