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在某些场合,讲话十分直接,丝毫不懂委婉——比如现在,周围不仅有谢平川和赵安然,还有另一个七楼技术组的同事。
念及方才闻到的属于食物的香味,还有徐白身上近在咫尺的香气,赵安然脸色微红,摸了摸后脑勺:“抱歉,我没注意,下次不会了。”
他感到不好意思,依然开口解释:“我读研究生的时候,周围蛮多女同学,大家都玩闹惯了。”
谢平川笑了一声道:“是吗?这么说来,公司和学校差别不小。”
赵安然并不是傻子,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五楼很快就到了,徐白和赵安然一同出门,踩上了大理石的地板。虽说室外高温蒸腾,走廊上却冷气充足,徐白抱在怀里的猪蹄,没过一会儿就凉透了。
她停在一株盆栽边,侧影被几片绿叶遮挡,而赵安然立在她的面前,手心躺着两颗草莓糖:“给你的,吃吧。”
赵安然心胸宽广,并不在意刚才的事情,俊秀的脸上笑意如初:“据我观察,你每天都要吃糖,你是不是有一个抽屉,专门用来放这种东西?”
是啊,徐白心道。
但那不是普通的零食,是谢平川送给她的。
徐白措辞含蓄道:“这种糖果挺不错,你也尝尝看。”
语言是一门艺术,徐白略有造诣。按她话中的意思,她不准备收下糖,不仅不收,还让赵安然自己吃。
赵安然把糖果放回口袋,接着为徐白让开了一条路。
等到徐白走后,他也没有返回办公室。
八月的京城,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公司露台风景独好,可以俯瞰远处街区。
赵安然拿着打火机,站在露台上抽烟,视野一霎变得开阔,囊括了附近的街巷。他把烟灰抖在半空,侧着身子吞云吐雾,见到不远处抽烟的同事,不忘和人家打个招呼。
烟雾使他放松。
他特意站在yīn影中,避开了阳光的直she。
因他靠着栏杆,面容藏在隐蔽处,五官也半明半暗。沿着赵安然此时的视线,能够看到公司大门外,来了一辆福特牌商务车。
车轮停稳,走下来一行人。
为首那人西装革履,在三十八度的高温中,变得格外引人注意。
但他很快脱下外套,并把外套jiāo给同事,穿着一件短袖衬衫,立在了商务车旁边。他看起来年纪轻轻,左右不超过三十岁,且因外貌出色,堪称鹤立jī群。
帮他拿外套的同事清了清嗓子,出声道:“魏文泽,咱们和谢总约好了下午三点见面,现在来这么早,见不到他的人吧。”
魏文泽不说话,先点了一根烟。
烈日当空,他的头发被照得发亮,额头渗着一点细汗,眼神倒是清明得很。
旁边的同事正欲说话,魏文泽便打断了他:“卡着点来恒夏,你不怕路上堵车?让他多等几分钟,谈判希望就更小,你说呢?”
魏文泽手里拿着烟,但他只吸了两口,便掐灭了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对了,我还听说,谢平川这人不抽烟。”
他们的商务车停了一会儿,公司大楼里走出两个保安。
得知魏文泽这一行人,都是外包公司的合作商,保安的态度也很亲和:“车库在这边,您把车放那儿吧,门口不让停车,还请多担待些。”
下午两点多钟,正值温度高峰。
烈日炙烤着大地,空气被灼成热làng,保安指了指天上,与他们攀谈道:“这天儿见的,忒热了,大家伙儿都盼着下雨,您把车放外面,回来一摸,保管发烫。”
魏文泽听他口音,和蔼道:“你是北京本地人?”
那位穿着制服的保安回答道:“是啊,打小儿就在京城长大。”
魏文泽偏头笑了,没有多说别的话。他让司机去停车,别的同事跟保安上楼,而他自己,却走向了恒夏集团的写字楼外。
他的同事一扭头,发现人不见了,连忙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魏文泽,你上哪儿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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