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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野紧张地问:“你的意思是久她真的可以复活,但是复活后会失忆?”
“不,这不叫失忆,这叫重生。所有之前在她生命里出现过的人,都将不复存在。”
“不复存在?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离渊俯下身,冰冷的气息一层一层晕染在每一个人额头上,“在她的生命里,你将是一个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人。”
霎时,整片雪地上弥散着梨清新的味,羽野在气缭绕中泪流满面。
“在她的生命里,你将是一个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人。”
彼此的过往都将被一笔勾销,成为彻底的陌生人。
“这真残忍。”羽野喃喃自语。他心痛的表情快要把我的心撕裂,只有端木朔月冷冷地站在旁边不发一语,谁都不明白此刻的他在想什么。
离渊无奈地继续说:“我们都不过是那个人手里的一个棋子。他让我们生我们都没有办法死,他要我们死的话,那我们一个也跑不掉!!”
“‘那个人’是谁?”我问。
离渊苦笑,“我也不知道,但他是凌驾于所有玩偶、玩偶师、钟表师还有引魂师头顶的‘神’。只要他动一个手指头,一切都将被洗牌,游戏重新开始。”
“不!!我不许她忘记我!不可以!”羽野扔下我们大步跑开,我追了过去。
“羽野,等等我!”
跑出很远很远后,我突然下意识地回头看……
还站在原地的端木朔月被笼罩在圣洁的雪与月光中,这个有苍蓝眼瞳的男生即使在最落魄最难过的时候,周身也仍旧散发着如同白独角shòu一般高贵的气质。
——我终于明白智夏当年为什么那么地痴迷于他了。
羽野直接跑去了“宠爱之名”。可是已经太迟。
那个散发出橙huáng灯光温暖的小蛋糕店早消失得不留一丝痕迹。我们问遍了整条街的人,所有人的回答竟然都是“没听说过这个店”。
我终于无力地承认这个事实:“看来离渊说的是真的。他布下的遗忘结界让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这一切。”
“不!我不相信!难道学校里就没人记得吗?”羽野还是不肯放弃。可第二天我们到学校后发现:不光是同学和老师不记得有“久”这个人,连班级名册还有学生档案上都找不到关于她的半点痕迹。
她像水珠一般迅疾地人间蒸发。
只有她的死党KIKI和清流还记得这一切。我和曜太索推掉了所有的通告,搬去羽野的私人别墅里一起住。放学后,KIKI和清流也赶来这里集合商量对策。
“什么混蛋玩偶师!”KIKI已经拍坏了三张桌子,“他说久是玩偶就是玩偶吗?凭什么我们都要听他的?!”
“喂,你发脾气有什么用?”一边的清流眉头紧锁,“当务之急是查清楚久到底会在谁的手里复活,复活后的她会出现在哪里。对了,端木朔月他人呢?”
“端木失踪了。”我轻抿一口刚刚煮好的咖啡,身体总算有了些暖意,“现在整个圣?卡瑟琳的生们都在找他,据说他是跟家人商量后决定去国外留学。但是具体去了哪个国家哪个学校,谁都不知道。”
“这家伙永远都是个谜啊。”KIKI若有所失地说,“以前久就跟我提过,朔月这个人啊,即使你跟他朝夕相处也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总是埋了很多很多的秘密在心底,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引魂师。”羽野打断她,“那天在雪地的时候,他亲口跟我说他是一个引魂师。”
“引魂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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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寒气。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清流小心翼翼地问:“所谓的引魂师就是带走人的灵魂的吗?那不就是死神?”
“天啊,我居然一直跟一个死神在一起念书?!MyGod!”KIKI大惊失,“难怪他的样子总是那么冷,一看就危危险险的。”
“没啦。”我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忍不住打断他们,“端木朔月虽然是引魂师,但引魂师并不会随便带走人的生命。他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
“智薰……”
羽野看着我,他漆黑的眼睛里仿佛闪耀着一泊奇异的湖水。
“怎么?”
他凑近我,那姿势充满了压迫感:“智薰你其实什么都知道的吧?知道端木朔月是什么人,也知道久是玩偶,更知道我和久的结局!但是你却什么都不肯说,是不是?”
“不是。”心里排山倒海地涌满失望。
他居然怀疑我?
我一直以为在我们几个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之间,早就没有了“怀疑”这个字眼。可这一刻的他,却又倒退回了五岁那年在宴会上一言不发、不相信任何人的孩子,桀骜地与这个世界保持着距离。
“那你告诉我,久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不能说。”
这四个字刚刚出口,羽野眼里的光彩唰的就暗了。
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推开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