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施翎出现在徐祺天面前时,徐祺天第一反应就是要完,唱了半句的歌词硬生生卡在嗓子里,再没有出来表现的机会。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不对,重点是你怎么回来无声无息的!?会吓死人的懂吗!”
“我看你活得也挺好,还喘着气呢,不过你歌唱的挺有特色。”施翎在玄关处轻车熟路的换了鞋,沿着沙发坐下顺便瞄了一眼屏幕,果然徐祺天又在玩游戏,这会儿正在连麦。
“我家里有人住,我不大方便留那,过来睡一晚。”
“哦,”徐祺天想了想刚准备问他家里住着什么人,突然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仔细一看自己没关麦,再一看屏幕上已经开始被人刷屏。
“什么人啊?大半夜的过来住yooooo~”
“居然是个男人的声音,看不出来啊。”
徐祺天欲哭无泪,颤抖着在对话框打出一句,“别瞎说,我们都是直的。”然后光速合上电脑屏幕,哭丧着脸看施翎,“翎子你还我清白啊!”
“嗯?”施翎歪了歪脑袋,有些不明所以。
“那一群八卦的男女特别可怕,我多年的清誉毁于一旦,”徐祺天愤愤不平,“不行,翎子你得补偿我,让我点菜行不行!”
“不行。”施翎揉着太阳xué,被徐祺天吵的头更晕了,没好气道:“我先去睡了。”
徐祺天终于发现了施翎的不对劲,凑近了些才发现施翎带着一身酒味,“你不是去聚会了吗?怎么喝到没地方睡觉还得跑回来?”
施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想回答。徐祺天一撇嘴,看着施翎回了另一间卧室,徐祺天想了想,总觉得今晚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重要八卦。
卧室虽然许久不曾住人,好在徐祺天平时打扫的时候也都注意着,屋里倒也没积灰。施翎从衣柜里抱出一chuáng夏凉被,掀开防尘罩丢在一边。困倦的厉害,施翎几乎一挨枕头就要睡过去,不过到底有些认chuáng,也没那么容易入睡。
疲劳的jīng神与相对清醒的肉体拉锯着,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梦浅浅的变换,施翎整个人像是要被撕裂,绝望与无助又一次笼罩了他,仿佛是永远摆脱不掉的影子,随着你的一举一动而变化。
有些jīng神方面的顽疾,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完全消失,只会在你以为解脱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将你狠狠打脸。
梦里的付柏在和同学聊天,那副神情是施翎并不熟悉的,有些桀骜又有几分不屑。眼见着付柏的唇一开一合,施翎想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只是无论施翎怎么努力都无法前行,他被禁锢在那,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付柏说出伤人的话语。
“不!不要说!”
施翎抱着被子惊醒,懵着脸坐在chuáng上,汗湿了后背。
“怎么又做了这个梦...”施翎仰着头,汗水沿着下颌滑过脖颈,剧烈的呼吸起伏间,一贯自持的施翎显得十分láng狈。
“果然还是和他离得太近了些啊...”施翎一个人对着窗外自言自语,室内温度有些偏高,窗外没什么风。施翎的酒在此时已是醒了大半,只是还不如早先眩晕的感觉,至少没有梦魇的可怖。
到底是过了许多年,有了坚实的皮囊,施翎虽然不舒服,倒也已经习惯了,除了梦里难以把握住自己,但只要挣扎出来,一切就会结束,他相信总会好起来的。
不去想任何致郁的事情,这本是注定会被遗忘的故事,没有任何价值与意义。
施翎爬起来去翻卧室的空调遥控器,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只得拿着把蒲扇自给自足,若是这会儿在乡下的小院里、葡萄架下面,倒真的像个老大爷纳凉,七分自在,三分凉。
卧室外的徐祺天悄无声息的,施翎无心看时间,想着徐祺天也没闲到可以通宵,估计也是睡了。突然施翎开始后悔把自己的chuáng让给付柏,也不知道自己心软个什么劲儿,这种人合该让他睡天桥下面,体会一把民生疾苦。
反正对这种人好都是好心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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