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会不会失去小满?
他以为他将一切都算好,将所有的因素都考虑到万全。他以为他的选择至少是对她有益无害的,至少不会伤害到她。他心里有最好的打算,也随时做好了承担最坏结果的准备,因为这都是他在做出选择前就早已计算好的。
可这不是他计算以内的结果。
这个最坏结果,他不可以承受。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一段的时候,我想过很多次。要不要这样,至不至于,分个手就要作死吗,我会不会有点太狗血了……
但是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这样写了。一方面是因为这本小说已经够平淡,有一点折腾是必要的。另一方面是觉得,就像岳溪说的那样,她是陈小满,他是石越卿,他们和别人不一样。
他们对待彼此的认真程度,他们感情的真挚,让我觉得这俩人分手后作一点也情有可原。
各位看官怎么想啊??
…………
(我绝对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第十五章 飞蛾的下场(1)
头一次听到飞蛾扑火这个词,是在小时候的语文课上。
飞蛾一味地向着光源螺线飞行,越来越近,最终万劫不复。老师讲到飞蛾扑火这个词,总是qiáng调说,这是用来形容人做事自取灭亡,不顾下场。
年纪尚幼,我还无法理解,只记得那时有个很清晰的疑问:飞蛾的下场到底会是什么呢?
它会像人鱼公主一样变成泡沫吗?还是会像凤凰一样,在火光之中涅磐重生?它会不会闯进火的心里,安一个家,温暖地筑一个巢?难道说它非得要粉身碎骨?
我想象过很多画面,都不能定下结论。
也许,我安慰自己——
长大了以后就懂得了。
……
四月和五月很快就过去了。
我从小跟我爹形影不离十多年,一直到我来英国上大学之前。因而我有一阵无法想象离开我爹的生活是什么样儿,只要略想一想,就不免心惊胆战。
但我终究要迈出这一步。在度过最初十分痛苦难耐的头几个月后,我如今回头再想,却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毕竟,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下去的。
这是我用来度过眼下危机的唯一心理安慰。
汐凰在这件事上做的十分到位。她不问也不提,巧妙地绕过一切能令我想起他的话题,同我说些什么的时候,好像这五个月就是一场空白。她拉着我去健身房,让我在大汗淋漓间忘记那些扎心的一切。
而只有我自己的那些时间,我全泡在了琴房里。
两个月的时间,我练下来一首贝多芬奏鸣曲,一套肖邦前奏曲,另外还把拉威尔镜子系列的剩下的两首练了下来,外带一套勃拉姆斯的晚期作品Op.118。
Joanna说我疯了。
那场音乐会之后,她一直缠着我要我再细细地给她讲恋爱经历。可是我还来不及跟她约出去,就已经猝不及防地重新变回了一个人。
我不知该怎么同她说。Joanna是个特别热心的姑娘,我们又无话不谈,因而我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同她说谎。但我真的不想再提起,那已经是二月份的事情了。
二月份的事情,我应该已经忘记了才对。
被我含糊几次以后,Joanna大略也感觉到有些不对,渐渐地,便也不再问我。我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期末考试是在六月初的时候,我将自己全部jīng力都用在考试上面,每天晚上不练到十一点钟决不罢休,这样一来,反倒没有心情再去想别的事情了。
我的期末考试是在学校的一个小厅里进行的。四十五分钟的曲目,我一气呵成,弹得很不错。结束的时候我的老师冲我露出一个很欣慰的笑。
不知是不是因为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我恍惚了一下,眼前忽然浮现出的竟是学校最大的那个Duke’s Hall,金碧辉煌,灯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洒落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之上。我偏过头去,偌大个厅子,台下只坐了一个人。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竟也看得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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