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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就要离开,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他顿了顿,终于回头。
石贺的目光凝聚在桌面上。
“爸,”他说,“你多保重。”
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了石贺的办公室。
本来在这一场跟他父亲的拉锯战中,石越卿觉得自己是没有多大胜算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选择离开小满。他怕自己耽误小满,将小满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但上天眷顾,他找到了石贺最致命的软肋。
三年前伍晟安入狱的事情,最后将那份关键证据jiāo给对方阵营的,竟然是他。
对方是海外集团,当时石在煜在拉斯维加斯豪赌欠下巨债,对方找到石贺,跟他约定,如果他能让他们打赢这一场官司,那么石在煜的赌债他们来摆平,且安安全全的把人送回来;如果他不这么做,那么伍家的儿子可以脱掉gān系,但石家的儿子就要进去陪葬。
石贺选择了保石在煜,他做得那么高明,让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向了田芷凰。
这是石越卿最后能拿住他父亲的关键。
……
石越卿之后直接去见了伍舒安,他将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转让给了她,她当时愣了愣,接过来问他,这是为什么?补偿吗?为什么要来补偿我?
他说,毕竟是我退了婚。
伍舒安摩挲着那份文件,很久都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她才抬头看了看他,微微笑了一笑。
“如果这样做让你心安,那么我愿意收下。”
在舒安的眼睛里,他确信自己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但是他选择视而不见。他挺感激伍舒安,也挺欣赏她的个性,但是仅此而已。
他从来都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
晚上的时候他又去见了岳叔和岳姨,说了很多。岳叔坚持要给他一笔钱,他想要拒绝,却硬被塞下。岳姨握着他的手,跟他说,越卿,这几个月真的难为你了。
他摇摇头。
事情全部了结,当天晚上石越卿觉得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买了第二天一早飞到大连去的机票,看着凌晨的北京,他竟兴奋地睡不着。
左欢开了一瓶红酒,说要庆祝。递给他一杯,他拒绝。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左欢笑着说:“这不是为你放弃的那些银子,这一杯是为你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回头看了看左欢,他们对望了半晌,才慢慢笑起来。石越卿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与过去做一场诀别。
……
到小满家楼下的时候,他才给小满打了个电话。她接起来,声音里都是急促,小心翼翼地,他忍不住在心里先笑。
他问她能不能出来一下,她还傻乎乎地问出来?出哪儿啊?
结果没过一会儿,他就看到她乐颠颠地向他奔过来。她穿过小区的花园,从大上坡的顶端向他冲过去,他捞住她。
肋骨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石越卿其实早料到小满家里这关不好过,倒不纯是因为小满对他形容她爸爸的缘故。换位思考一下,他其实很能理解。他家里的这个复杂关系,不管哪一个女孩子的家庭,可能都要仔细考虑。
因此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小满跟他说要用策略,她爹的套路她了解,不用策略是不可以的。可他不同意,也不会用策略。有些事情就是现实摆在那里的,策略只是一时的。
他不要一时的。
进门之前他是很紧张的,很久没有进过一个家,他几乎快忘了家庭的模样。他看到小满的妈妈,年轻又快乐,总是笑得那么亲切。他又看到小满的父亲,他对他打量的眼神,持观望态度的表情,还有自身的犀利,都让石越卿心里有点忐忑。
果然,饭桌上,她爹问他的问题不多,却句句正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