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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低声音道:“不知扬州城的哪个青楼别具特色?”
白成今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表现出太过失礼的神态,“我有腿疾,平常甚少出门,烟花柳巷之所大哥比较清楚。”
这位白府四少爷倒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性情孤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比白成然看起来顺眼多了,她拉过苏逍道:“我家夫君略通岐huáng之术,可为四少爷诊一诊腿疾。”
扶疏行走江湖多年,纵然容貌出众,女扮男装言行举止与男子无异,眼下堂而皇之的牵着苏逍的手称呼夫君,白成今面有怔忪之色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苏逍略一伸手,“四少爷,请。”
“有劳了。”
苏逍手指还未碰触到他的皮肤,扶疏赶忙掏出一条帕子搭在白成今的手腕上,“你不用紧张,我只喜欢他一个人对其他男人不敢兴趣。”
“哦……”
扶疏随手抓了一把瓜子,眸光晶亮,边嗑瓜子边道:“你们扬州可真是一个好地方,温柔多情,那姑娘的柳腰走起路来真真是弱柳扶风袅娜生姿,樱桃小口唱的小曲苏苏软软听得人整颗心都化了,那小相公各个长得清秀斯文,唇红齿白,就那个昆曲名伶白芍,那身段,那模样……”
扶疏说得眉飞色舞,白成今抽了抽嘴角身体僵的像一块木板,一动也不敢动,这样皎如明月的好模样没想到不仅是个断袖还是个làngdàng风流之人,他不仅同情的望了苏逍一眼。
“四少爷的腿疾非先天不足所致,可医。”
白成今握着轮椅扶手,骨节泛白,不可置信道:“真的可以……治好吗?”
筋脉受损,双腿已废,有生之年他从未奢望过可以像一个正常人那般站起来走路。
扶疏伸开手瓜子哗啦啦复落回白瓷盘中,“我家夫君说可医那便是可医,你这腿是怎么伤的?”
白成今稍作迟疑道:“五岁时被剑气所伤。”
苏逍俯身卷起他的裤管,因常年与轮椅为伴,肌肤苍白,瘦的皮包骨头,他伸出两根手指按压着他的膝盖处,扶疏不高兴的吃着梅gān侧过了头去,他对她都没有这么温柔过,算了算了,看在他是男人又是病人的份上姑且不计较了。
细如牛毛的银针密密麻麻刺入白成今的膝盖,他眉头紧缩,疼得冷汗涔涔,手背青筋bào起。
“四少爷筋脉受损日久,每日针灸辅以汤药,月余可愈。”
白成今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的腿竟然感觉到了疼痛,他甚至感觉到了脚趾轻微的颤动,无力的伏在轮椅上狂喜过后心头酸涩,悲戚与绝望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太迟了。
“念念,你们回来了?”
他宛若被一道焦雷击中,木然缓慢的侧转过身子,迎着细碎的阳光妍丽的桃花碧衣女子对着他弯眼一笑,“哥哥,红山茶开了。”
“念念?”白成今喃喃自语,眸光一亮,待他细看之时朦朦胧胧几个白袍少年跨门而入,一模一样的装束,眉目俊朗,身姿颀长,齐齐对着他颔首一礼。
苏逍执笔写了一张药方,扶疏伸手召唤重取茶点回转的小厮,“送你们少爷回去休息,按照药方去抓药。”
小厮接过药方,白成今有气无力道:“谢过公子,我等便不在此叨扰了。”
温文望着扶疏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的右手问道:“前辈,你的手怎么了?”
她轻嘶一声皱眉道:“臣之,我手疼。”
她这个人极没有耐心,装着装着便把这事给忘了,也不知道刚刚她有没有表现出不妥之处,她刚刚是用哪只手磕的瓜子来着……
温清道:“前辈,我们查到一些线索。”
“这事不急,我先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扶疏望着自顾自整理着银针的苏逍柔声道,“臣之,扬州三月二十三花朝会,你陪我出去逛逛好不好?”
温文脑中跳出四个大字“美色误国”,前辈满心满眼都扑在苏公子身上似乎并没有查案的打算,苏公子是个知情达理的人,适当的时候与他商议商议更为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