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眉一笑,掀起一角水红色亵衣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扶疏抬眸道:“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说什么了?”他拿着一个白瓷小盅用手指挑了一些淡绿色的药膏细致的涂抹在她的腰腹处的伤痕处,麻木无力的身体终于有了些许感觉。
隔着单薄的衣衫她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温度,熟悉而又陌生,不知为何她竟然有股想哭的冲动,她甚至生出一种上天把臣之又还给了她的错觉,苏逍这一招攻心之策真的是又准又狠。
待他帮她上完药复又给她穿好衣服,然后……然后他竟然躺在她身边阖上了眼睛,扶疏只能试图用下巴戳了戳他的手臂:“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睡在这里。”
他并没有睁开眼睛,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有些低沉暗哑:“夫妻理应同chuáng共枕,夫人要让我孤枕难眠么?”
扶疏抽了抽嘴角,不是他说得男女授受不亲吗?不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吗?算了,反正以前也不是没有同chuáng共枕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这样的状况还能和锁魂使大人针锋相对吗?
次日一早扶疏靠着软榻上的月绣腊梅软枕意兴阑珊的望向窗外,大片芭蕉苍翠欲滴,玉兰初绽,她必须寻个合适的机会给剑阁传信,武功尽废的情况下以她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从魔音谷走出去,苏逍到底想做什么?
隔着深浅不一芭蕉翠染,酱紫、玫红、殷红、明huáng、金橘jiāo织而成的朝霞透着阮烟罗分外好看,她一直以为魔音谷应该是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不曾想比之剑阁世外仙山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逍拾起她衣裙上半开的诗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扶疏在心底暗忖还真是yīn魂不散,他把书卷合好放在一旁的huáng花梨木小几上,顺手拿过一件孔雀裘披在她身上。
白芍步子轻快捧着的檀木雕花圆盒里面盛满了瓶瓶罐罐,瓷器相碰发出悦耳的声音,她圆圆的鹅蛋脸笑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夫人,你感觉好点了吗?”
扶疏皱了皱眉泪眼汪汪道:“全身都疼,好疼。”
苏逍抬起她的脚放在膝上,她蹙眉往回缩了缩被他自然的伸手紧握住脚腕,微挑剑眉,笑道:“夫人听话,我帮你按摩一下便不疼了。”
她道:“我想出去走走。”
他扯了扯宽大的衣袖往上卷了卷,低着头,手下力道轻柔探了几个xué位:“你现在需要休息。”
扶疏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嚎啕大哭,她倒要看看面对她的任性无理他能忍到什么时候:“我不要,我现在就要出去!”
苏逍柔声道:“那我抱夫人出去走走如何?”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心中愤恨,谁想让你抱,看着他的容貌偏又发不起脾气来,小声抽泣道:“我困了。”
檀香气息越来越浓,几缕发丝撩拨着她脸颊的肌肤,苏逍距离她越来越近,伸手顺了顺她肩颈处的长发,撤去了她身后的软枕托着她的头放在枕头上:“我也困了,陪夫人小憩一会。”
扶疏纤长的睫毛眨了眨,轻咳一声道:“不用了,我又不困了。”
苏逍抵唇笑笑并没有把她扶起来,扶疏感觉自己一动都不能动任人摆布的滋味委实一点也不好受,他接过白芍递过来的银针密密麻麻刺入了她的手腕脚腕处,她感觉周身疼痛额头渗出薄薄一层冷汗慢慢便有了知觉。
他用温帕子擦拭着她额上的冷汗:“你且忍一忍。”
扶疏冷哧一声,当她是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吗?这点疼痛算什么?隔靴搔痒而已。
他除了银针俯身帮她穿上鞋袜扶着她起身道:“漱儿,你走走试试。”
她手脚虚弱无力走了几步路试探着调息运气,无法凝聚一丝一毫的内力,接筋续脉怎会恢复的如此之快?她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大半月的时间,她也不知道苏逍彻夜不眠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悉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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