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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已经很麻烦了,那就这样好了。”她明显地沾沾自喜,而且很知己地问,“其实就算打了五折,你也还是赚的吧?不算吃亏是不是?”
她已经一再地犯忌,我却再也没有了嘲笑她的心情,只得苦笑着唯诺:“不亏,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没有告诉她,其实我卖给玉米的时候,就打过折扣的。这几件衣裳,几乎等于送给她。
同玉米的这段情感,原来送出的还不仅是身体与灵魂。
香如的童话男友柏如桐来了。
我听过他的名字上万次,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远不如想像中英俊完美——印象里骑竹马弄青梅的“郎”应该是憨真而帅气的,有阳光般的笑脸和闪亮的大眼睛。
然而柏如桐并非如此。他也算顺眼,长得细巧白净,典型的南方孩子。只是,他太像个孩子了,对香如有着出乎意料的依恋,表达的方式却是没完没了的提出要求和建议,并且坚持用嘟嘟囔囔的方式来表达意见,即使在我们为了欢迎他到来而盛装出席的西餐桌上也不例外。
香奈尔在我耳边悄悄说:“难道香如没有告诉过他,当众咬耳朵是不礼貌的行为么?”
我笑:“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是女人。”念儿理直气壮,“而且香如是记者,向来对社jiāo礼仪高度在意。”
后来我们知道,当时他们是在争执睡觉大事,的确不便旁听。
饭后,香如送柏如桐去招待所,我和念儿等在客厅里决定和她好好谈一谈,表明立场。诚如念儿形容,香如一向对社jiāo礼仪“高度在意”,但这次不止“在意”,简直“刻意”,未免矫枉过正。
“你不必那样做的。”我开诚布公,“这反而会使我们不安。”
“哪样做?”香如糊涂。
“你不必为了顾忌我们的感受,把男朋友送到招待所去。”念儿说得更明白些,“他可以住在这儿。”
“是吗?那可真要谢谢二位。”香如笑,“那么,你们谁把房间让出来呢?”
“什么?”我看看念儿,她瞠目,我结舌。
香如收起笑容,说:“不开玩笑,我想你们误会了——我和如桐,没有同居。”
“你们谈恋爱快十年了,居然没有……”念儿做一个昏厥的表情,“你不会告诉我说,你还是个处女吧?”
“我的确是。”香如苦笑,“也许你们不信……”
“我信。”我举起手。
我信,香如说什么我都信,因她没有必要撒谎,即使这个消息真的令我很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