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如。我的心一跳,有莫名的惊悸,而车子已经到了。
推开家门,我便看到了香如。
然而,那还是香如吗?她憔悴、苍白,长发纠缠,满脸血痕,白色的衬衫沾满污渍,整个人蜷起如刺猬,躲进沙发一角瑟瑟发抖,手里握着一只空酒杯。
“香如。”我惊叫,忽然间仿佛有一只手凭空伸出来扼住我的喉咙,令我窒息,“香如,你怎么了?”
她抬头看我,仿佛不认识,眼中充满惊恐绝望。
我约摸有点儿猜到,却不敢相信,我听到自己变调的声音在空中瑟瑟发抖:“香如,出什么事了?”
“红颜回来了?”念儿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托着一张热毛巾,她坐下来接过香如的杯子,轻轻揽过她的肩帮她揩面,一边温柔地说,“我已经把洗澡水放好了,还搅了泡泡,喝杯酒,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了。”
我羞愧。这种时候念儿远比我显得成熟镇定,直到香如走进浴室,我还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能还魂。
念儿推我:“你倒是说句话呀。找你回来商量大事,你可好,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我呻吟:“好像我也需要一杯酒。”
那杯酒对我有帮助,我终于可以正常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香如被qiángjian了。”念儿简短地回答,“昨天她结束采访往回赶,但是错过了末班车,就搭了一辆私家车。车里有两个男人,他们把她打昏后带到野外树林里,轮jianqiángbào中间她醒过来一次,搏斗中再次被打昏。一直到今天中午才醒,好不容易爬到公路上找到车回来。”
天!我捂住嘴,想堵住自己的尖叫,却堵不住胃里突如其来翻江倒海的痉挛。最后一丝理智提醒我:不,不可以叫香如看到我呕吐,她会受不了的。
我冲向门外,在楼梯拐角吐了个昏天黑地,眼泪随之泉涌。
香如,可怜的香如。轮jian、qiángbào、搏斗、打昏……这些肮脏的事情,怎么可以和冰清玉洁的香如连在一起?她那么纯洁、那么坚贞、那么保守自爱,视清白如拱璧,她怎么受得了?
念儿紧随出来,递给我一叠纸巾和一杯水,说:“我们要商量一下,该怎么善后。”
“报警。”我毫不犹豫地说,“香如一定会记得车牌。报警,决不可以让那两个人渣逍遥法外。”
“香如会记得车牌吗?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念儿怀疑,“那两个人一定是相信香如不知道车牌才会放过她的,不然,说不定会……”她不寒而栗。而我已经猜出她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先jian后杀,毁尸灭迹。
我再一次大吐起来。
念儿在一声又一声地叹息,似乎在与我商量,又似自言自语:“如果报警,消息就会散出去,香如好歹身在媒体,又是个专栏作家,有点儿小名气,只怕这件事会毁了她,叫她身败名裂的。况且,柏如桐那边会怎么说?”
柏如桐。天啊,柏如桐。
我的胃抽搐成一团,几乎不能呼吸。已经再也吐不出什么来了,可是分明还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口,不吐不快。
当我们回到房间时,香如已经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的脸色仍然苍白,上面纵横着血迹和淤青,然而人已经清醒很多,眼中仿佛有两团火在燃烧。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已经想清楚了,不能让恶人得逞。我决定报警。”
五、玫瑰栏杆
西晋洛阳巨富石崇,以十斛真珠购得歌jì绿珠为妾,藏于金谷园中,日则艳舞,夜则笙歌,有《昭君曲》与《懊侬歌》传世,堪称我国最早的词曲制作夫妻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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