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出默默点头。

    这里给人的感觉离尘世间很远也很近。山底就是炊烟寥寥的寨子，偶尔还能听见孩子们嬉戏的尖叫。但眼前却景色太开阔了，无边无际到人心都静得毫无繁杂。

    “那就坐一天？我陪你。”郑西出道。

    庄故看了眼郑西出没答话，把烟放在齿间，掏出打火器。连按好几次，打火器都没有反应。

    郑西出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了个金属打火机，滚轮滑蹭了一下，火苗就窜了出来。

    欣喜地接过打火机，庄故打火盖盖反复好几次就是为了听那声清脆的金属音。这个牌子打火机贵得吓人，庄故在现实生活中真没见过几个人用。

    “喜欢？”郑西出试探地问道，“要不你拿去吧，反正我也不怎么抽烟。”

    庄故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

    “怎么了？”郑西出有些忐忑，既觉得突然送庄故东西有些唐突，又觉得送得东西不够好，至少应该送庄故一个新的。

    只听庄故低笑了一声，紧接着郑西出的下巴就被庄故扭住了。庄故扭着郑西出的下巴，迫使他左右偏了偏头。

    “我决定了一件事。”庄故道。

    有那么个瞬间，庄故觉得只要自己开口，郑西出可以献上自己的心脏。

    这样的人，他为什么要错过？

    “是，我是不喜欢蠢得。”庄故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但是蠢得可爱的可以。”

    庄故放开郑西出的脸，把烟和打火机放进口袋，站在石头上居高临下看着郑西出。

    “昨天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总是在偷看我……”庄故又露出那种郑西出最着迷的神情，神气得意还带着些狡黠，“……是喜欢我吗？”

    庄故直视郑西出，他要一个回答。

    郑西出喉结上下动了动，手心渗出细密的汗液。

    他昨夜没回答，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着庄故。

    但今天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郑西出耳边有些嗡鸣，那个答案在嘴边绕了又绕，生怕说出去却不能得到对方同等的回应。就像已经上钩的猎物的垂死挣扎，他的回答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可笑。

    “我……喜欢你，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喜欢。”

    庄故显然对答案不怎么满意，他跳下石头，拽过郑西出的衣领，垫脚狠狠地吻了上去。

    两人唇齿相jiāo的瞬间，一股火焰就将郑西出曾经以为的崇拜敬佩之情烧得gāngān净净，留下炽热真实的欲望。郑西出反客为主，将庄故揽入怀中，在庄故口中肆意掠夺。直到那股火焰越烧越旺，快要叫嚣而出不受控制，郑西出才放开已经身体发软的庄故。

    庄故大口喘着气，笑着摸着自己有些红肿的嘴唇。

    “看来我们说的是同一种喜欢。”

    回程的路上是默契的静谧。

    到了市区，庄故意有所指地说道：“我市区还有个住处。”

    都是成年人，郑西出瞬间就明白庄故的意思。刚刚彼此互通心意，两人都有些情难自禁。

    “我不随便419。”郑西出抬手将庄故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到庄故耳后。

    “好巧。”庄故在郑西出下巴上印下一个吻，“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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