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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璎忙紧跑几步进了屋,一进去便跪在地上,慌张请罪,“娘,都是儿媳不好,只喝了一杯便不胜酒力,这才让夫君跟这位凤公子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娘,您要怪就怪我好了,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蒋老夫人直直盯着chuáng上衣衫不整躺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一动不动,脑中先是一片空白,后又急火攻心,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这时王氏用袖子遮住脸捏着步子又返了进来,弯腰对地上的夏璎道:“弟妹啊,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二弟可就没法做人了。你怎么这么大意,竟让二弟犯下如此大错。”
没等夏璎说话,蒋老夫人已摇摇欲坠着往地上栽,王氏忙上前扶住,惊呼道:“娘,娘,您别生气。二弟也许只是一时糊涂,不一定是真的有那种毛病。”
蒋老夫人将身子靠在王氏肩膀上,有气无力地抬手指了指chuáng上,“去,把那个戏子给我扔进地牢里去!”又环视了一圈地上跪着的下人,厉声道:“这件事谁要是敢乱出去嚼舌根,我扒了他的皮。”
可是有王氏在,这件事又怎么可能兜得住。她正愁没办法能让老侯爷废掉蒋峻这个世子,没成想现在却有了个现成的机会。
不过是一天的功夫,京城就到处传遍了蒋世子好男色,并与大名鼎鼎的旦角儿凤公子**一夜的消息。
那些平日里看不惯蒋峻的王孙贵子,更是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看笑话的机会,随口便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地传进了宫里。
他们全凭一张嘴,便编造出了各种香艳场面,就像是亲历现场,说的有鼻子有眼,听者无不深信不疑,随后再假模假样地发出一阵唏嘘感叹。
这件事传到皇帝那里,皇帝不怒反笑,胸中郁闷顿时消散了大半,随即心情大好地下了道圣旨,“此等妄语不可再传,违者以造谣皇室论处。”
皇帝的圣旨一下,原先抱着看笑话心态的人自然是乖乖闭了嘴。可越是这样,大家越觉得这件事有蹊跷。皇帝这样做,无异于欲盖弥彰。若真的只是传言,又怎用得着兴师动众地专门下道圣旨?
谣言就是这样,越是想禁止,就越是引人想要窥探真假。
蒋峻连着两日闭门不出,整日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也不喝,bào躁时摔得屋里叮当作响,谁来劝他都觉得像是来专门嘲笑他的,统统将人撵了出去。
福安再一次被轰出了房门,手里的饭菜也原封不动地被扔了出来。福安心里着急,一方面担心他家少爷,一方面又不敢再劝,生怕少爷哪个不对劲儿就把他打一顿。
夏璎站在屋门外,看着满地láng藉,问道:“少爷还是不肯吃?”
福安苦着一张脸,几乎要哭出来,“可不是嘛。都饿了两天了,在这样下去,恐怕要饿出病来的。”
夏璎侧过身,从丫鬟手中接过准备好的饭菜,朝福安道:“把门打开。”
“少夫人,少爷刚发了脾气,您现在进去,怕是会要遭殃的。”福安担心道。
夏璎朝房门扬了扬下巴,道:“没事,去开门。”
福安犹豫了片刻,这才又大着胆子去将屋门推开。
夏璎端着托盘进入房内,便见蒋峻正举着一个花瓶作势砸向门口,见进来的是她,蒋峻紧忙收了力道。可是就这样再放回去,他又觉得忒没面子,只得顺势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脚边上,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花瓶落地,伴着一声“哗啦”响,碎成了无数片。
“你来做什么?”蒋峻板起一张脸,气呼呼地坐回椅子上,“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夏璎视若无睹地从一地碎片上走过,将手中的托盘放在蒋峻身旁的桌子上,“我听说世子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所以亲自去做了几样小菜,世子要不要尝尝?”
蒋峻斜眼瞥了一眼桌上的几盘菜,一道一道都是他爱吃的,没想到她倒是记得仔细。悄悄吞了吞口水,蒋峻却仍是黑着一张脸,“不吃!这算是你来跟我道歉吗?”
“世子若是觉得是,那便是吧。”夏璎将筷子递过去,“趁热。”
蒋峻冷冷看了一眼筷子,没有去接,转而目视前方,不看夏璎一眼,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跟没事人一样。如今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以后还怎么出去混。”
他抬头看向夏璎,“我问你,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的?”
能想明白是被人算计了,他倒是也没傻透。
夏璎将筷子放在碗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福安,知道他对蒋峻忠心不二不会乱说话,便直接承认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