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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这个点道路两旁会有很多小吃摊可奈何今天是团圆夜摊贩们都早早地收摊回家了,路上的行人自然也是不多的。
楚赭熟练的拐进一条小路,道路的尽头有一家略显简陋的小店亮着灯,店门口只拿了一块木板钉在门边,上面写着沈记面馆其他却是再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了。
楚赭向老板要了碗牛肉面便找了一处空位坐下,店里现在基本上没什么客人,只有三三两两个人坐在那大口地闷头吃面。
只等了一会老板就端着面上来了:“小楚啊,这么晚还没吃饭啊,来来来,今天过节给你加了个荷包蛋,趁热吃啊,”老板笑着把筷子递给楚赭。
“谢谢沈叔啦。” 楚赭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接过面用筷子搅了搅,一股沁人的肉香随着搅拌的动作散了出来。
沈叔是真的对楚赭很好,每回过来吃面总会借着由头给他加菜。楚赭吃着面的时候沈叔经常端个凳子坐在他对面,斟个小酒和他谈谈天聊聊地,看着楚赭的眼神就像是一位和蔼的父亲。
他经常把握不好度量,在喝醉了以后会给楚赭讲他从前的事,楚赭也是静静的听着。
沈叔说他从小就长在宣城,还年轻的时候老伴儿就走了,膝下也没有一儿半女的。
他不愿离开这个地方,在南街开了间面馆,盼着老伴儿有空的时候回来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每回讲到这里,就会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他和他老伴儿的合照,那黑白的相纸微微泛着huáng,照片中坐在沈叔旁边的女人淡淡地笑着。他捧着照片总是小心翼翼的,就好像那轻轻的相纸在他眼里就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一般。
看着照片,他哭的就像个孩子。人的一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再次抬头已是满脸的皱纹,眼泪就这样沿着皱纹的痕路滴到酒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那泛红的眼眶至今还映在楚赭的脑海里。
沈叔说过他不走是怕,怕如果老伴儿回来了找不到他了,那时独自一人的老伴儿又该怎么办。
“小楚啊,一会你吃完便快快回家去吧,最近这世道可不太平啊,我一会也要早点关门了。”沈叔给自己斟了杯二锅头就着一小碟花生慢慢地说着。
“唔,怎么,了,沈叔?”楚赭满口塞着食物口齿不清,一边说着还一边朝外喷,“嚯嚯,你可快把你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吧,我不想你把面呛到鼻孔里去,”笑着数落了楚赭两句,抽了几张纸给他擦嘴。
“你没看新闻啊,夭寿哦,昨天有个孩子溺死在那yīn阳河咯。”
楚赭吃面的动作顿了下:“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可是这怎么了吗?”
“结果今天下午警察又从那条河里捞出一具男尸,听说死的可惨咯,这事新闻都不让播了,你说这事邪不邪乎。”沈叔装作惊恐的样子低头闷了一口酒。
楚赭点点头想起昨晚自己做的那个梦:“对,唔,最近唔,是有点怪怪的。”
“那是有鬼!”楚赭被这突然响起的尖利声音着实吓了一跳,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沈叔眼疾手快就近抄起一杯水就往楚赭嘴里灌,嘴里还在不停地数落着:“你看看你这孩子,叫你吃饭的时候别说话,你看看,现在面进鼻孔里了吧。”
“唔,”过了一会楚赭感觉好像缓过来一点了,啧啧嘴感觉不对,看着沈叔手里的空杯才发现沈叔刚刚情急之下给他喝的是酒。
沈叔注意到楚赭的眼神又看看手里的杯子,摸摸鼻子讪讪的笑了下。
楚赭也没有别的意思,转头看向刚刚的“罪魁祸首”。
刚刚进门时他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现在才注意到原来除了他们还有两个人坐在对面的那桌,那二人都穿着工人的蓝服。
而刚刚大叫的是其中一个高个的,那高个的此时正瞪大着眼睛看着他,那双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楚赭能感觉到那人现在正在发抖。
“高老哥,别这样,”他旁边一个个头稍微瘦小点的男子轻轻拉了一下他,让他平静了点。
“大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沈叔看着这情况也来了兴致,给那位高个的兄弟倒了杯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高个的手里捧着水杯不断地发抖,双眼无神的注视着一个方向,良久,他旁边的矮个子拍了拍高个的肩膀。
“高老哥这是被吓着了,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俩本来是在这附近的一处工地上值班的,昨天下午约莫两点左右的时候我俩刚刚下班打算去附近搓上一顿,半路上高老哥尿急拐进一个弄堂里方便去了,后面出来就嚷嚷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