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他为何会这样,被子里的人突然坐了起来,阿榆还没看清人就被一股大力拽了上去,下一刻眼前一黑,那被子也把她遮住了,然后拽她的人忽的紧紧抱住她腰,抱得那么紧,阿榆都疼了。
“施主你……”
“捂耳朵,帮我捂耳朵……”
他埋首在她胸前,不是严厉地骂她,也不是嘲笑地说她笨然后给她讲道理,而是用一种哀求的语气求她,像山下孩子扑到娘亲怀里哭着撒娇。阿榆莫名地心疼,情不自禁抱住他头,摸索着捂住他耳朵。
外面雷声滚滚,他依然抖个不停,却没有那么厉害了。
“施主你到底怎么了?生病了?”阿榆试探着问。
埋在她胸前的人没有说话。
阿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默默地继续帮他捂耳朵。过了一会儿,阿榆慢慢发现一件事,当外面雷声大时,怀里的人抖得就很厉害,雷声消了,他会放松一些。
阿榆明白了,没想到女施主这么大了还怕打雷。当雷声再次消失时,她轻轻拍了拍展怀chūn后背:“原来施主怕打雷啊,放心放心,小时候我也怕打雷,我师父说躲在屋里雷就打不着咱们了,所以你不用怕啊。”
温柔的动作,低低的喃喃,将男人理智从恐惧中一点一点拉回。展怀chūn慢慢冷静了下来,冷静了,陡然意识到现在的尴尬。刚刚大概是太过害怕,他将小尼姑抱得太紧,脸紧紧贴着她胸口,温暖柔软,比家里他娘特意给他缝的他悄悄用了十几年的布老虎抱起来还要舒服,更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香萦绕鼻端。
眼前浮现早上瞥见的一团侧影,展怀chūn脸热了,一边往后退一边把人往外推:“你走……”刚说完两个字,外面又是一声惊雷炸响,展怀chūn猛地一激灵,伸手就将人搂了回来,贴得不能再紧。
阿榆腰被他勒疼了,小声求道:“疼,施主你轻点……”
于是静慈刚跨进内室,最先听到的就是阿榆这句引人遐思的哀求。她脸色大变,快步冲到chuáng前掀开被子,见两人衣裳穿的好好的还没成事,紧提的心落了回去,轻声笑道:“施主终于忍不住了啊?不过你这事办的太不地道,我们明心还是个huáng花大姑娘,你怎么能把人往chuáng上搂?”说着,将愣在那里的阿榆拽了起来,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师祖你怎么来了?”阿榆好奇地问,不懂师祖为何要瞪她。
静慈没理她,笑着看向展怀chūn。
此时外面没有雷声,展怀chūn稍微冷静了点,在阿榆被拉走时便坐了起来,qiáng装镇定。
他绷着脸,静慈自动理解成他是因好事被打断不高兴了,便收起脸上打趣赔笑解释道:“施主想找人伺候睡觉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明容明华其中一个来陪你。真想要明心……施主不用着急,十五就是明心开.苞的日子,到时候你跟你那位朋友记得早点来,若能被你们二人挑中,也是明安明心的福气呢。”
展怀chūn这时才真正清醒,抬头看静慈,眼里有掩饰不住的震惊。
静慈轻轻地笑,伸手指向展怀chūn胸前:“施主是在纳闷我怎么知道?哈哈,你怎么忘了我是哪里出来的?你们刚来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不想打扰施主雅兴罢了。好了,天色已晚,施主早早歇息罢,明日白天明心还会来伺候你,希望您克制些,免得再发生这种事大家伤了和气。”
说完,静慈淡淡一笑,牵着阿榆手往外走。阿榆听得糊里糊涂,扭头看展怀chūn,犹豫道:“师祖,我想留下来,施主她怕……”
展怀chūn皱眉,抬手朝她做了个噤声手势。他怕打雷这件事只有自家人知道,肖仁或许猜到了些,今日被小尼姑撞见是意外,展怀chūn不想再让其他人知晓。
阿榆已经习惯听他话了,见此立即闭上嘴。快要出内室门口时,外面又是一声雷响,阿榆心头一跳,回头看,果然瞧见展怀chūn迅速钻回了被窝。
阿榆很不放心的随静慈去了后院。
静慈柳眉倒竖,用力点她额头:“不是说过不许让他脱你裤子吗?”
阿榆想说她只是在帮施主捂耳朵,但想到展怀chūn不让她提,便低头不语。
她露出这副委屈样,静慈无奈地揉揉额头,换成别人她还会再骂骂,轮到这个单纯的傻丫头,她也有点不忍心。“好了好了,快去陪你师父用饭去吧,记住,以后往那边送完晚饭马上出来,别再让他骗到chuáng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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