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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没有送长安,对着骤然空掉的chuáng榻发愣。
没有被赶走,阿榆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让她主动说愿意给展怀chūn当姨娘她肯定做不到,可是不说,展怀chūn就一直不回来了吗?她是他的丫鬟,他不在,她还算什么丫鬟啊?
阿榆心里彻底没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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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怀chūn搬走第一天,阿榆没什么胃口,好在展怀chūn并没有罚她,厨房里依然按时给她准备饭菜,豌豆的饭食也跟以前一样。阿榆自己再没有jīng神,每天早晚也会带着豌豆在院子里溜达,晚上抱着豌豆睡觉,实在睡不着便念念经,念着念着心里静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展 怀chūn搬走第五天,阿榆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连续数日见不到他的日子。就像展怀chūn去京城办差的那阵子,阿榆要么看书,要么就去找丹桂丹霞说话,反正没有人管 她。当然,阿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但她都想好了,如果展怀chūn真要赶她走,她就走,他不露面不罚她,她也不敢主动提出离去,过一天是一天吧。
长安隔上一两天便会溜过来找她,催她快去认错。阿榆不去,任长安如何说,她只低头不语。
长安急得嘴角都上火了,却又拿阿榆这副榆木疙瘩不开窍的脾气没办法,只好继续去伺候活雷公。
真的是活雷公,少爷最近脾气一天比一天差,他都被踢了好几脚了,比上半年加起来的次数都多。
但凡见过展怀chūn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在内,他搬到父母的院子,明显是跟小丫鬟闹别扭了,展知寒心知肚明,知道展怀chūn不想听他啰嗦,便没有多管,他也不想管二弟自己带回家的麻烦,相反,这样为情所困的二弟让他gān什么他就gān什么,离开县城两三日他都不在乎,展知寒赶紧抓紧时间锻炼他。
在 外,展怀chūn忙完生意后不想回家,常常去找肖仁喝酒。肖仁对他的了解不比展知寒少,跟长安稍微一打听,确定展怀chūn不是与展知寒置气,马上猜到他跟阿榆闹别扭 了。阿榆那样单纯乖巧,错不可能在她,肖仁想劝展怀chūn收敛脾气,又不知道这人到底为何生气,只好拐弯抹角打听。展怀chūn哪里会提自己被人拒绝这种丢脸事?于 是肖仁也没办法。
到七月底的时候,阿榆已经有整整半个月没见过展怀chūn了。
发完月钱,次日便是丫鬟们放 假,阿榆带着自己绣好的几条帕子,再次跟丹桂出了门。吃过上次被人欺负的教训,她其实不太敢出门,可现在展怀chūn随时都可能惩罚她,阿榆打算抓紧时间攒钱。 之前跟丹桂聊天,得知可以绣帕子卖到绣坊,她便托人买了一些碎布绣成帕子,出门时跟丹桂都戴上帷帽,也不怕人家看见脸了。
展怀chūn一直派人留意常青园里的动静,听说阿榆出门了,他心中冷笑,没有骑马也没有坐马车,叫上长安朝街上溜达了过去。他倒想看看阿榆出门做什么,万一被人欺负了,他也好看热闹,顺便落井下石讽刺两句,不长教训的蠢货。
有派出去跟踪的小厮指点,展怀chūn很快就看到了两个丫鬟,只一眼,便认出左边那个纤细身影是阿榆。
展怀chūn恨得咬牙切齿。小丫鬟真是胃口好,主子这么生她的气,她不来道歉也就罢了,竟然还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一点都没见瘦,是吃定他不舍得罚她吗?
回头他就吩咐下去,给她削减伙食!
两人进了一家绣坊,展怀chūn躲在附近算命摊子后盯着,看阿榆将手中小包袱放在柜台上打开,把什么东西jiāo给了掌柜。其貌不扬的掌柜摸着胡子笑,拿了些钱给阿榆,距离太远,展怀chūn看不清楚有多少。
待二人离开,展怀chūn留长安留意两人去向,自己去了那家铺子。
掌柜的认识他,忙绕出来招待:“二少爷真是稀客啊,今儿个想买点什么?”
“刚刚那个戴帷帽的姑娘给了你什么?”展怀chūn直接问道。
他脸色太难看,掌柜的不敢说废话,把刚刚收到的几条帕子全都拿出来,递给展怀chūn看。
展怀chūn认得阿榆的手艺,一眼就明白了,敢情小丫鬟嫌展家给的月钱低,准备挣私钱了。以前都没见她弄这个,现在两人刚吵架,她就动了心思,这是急着准备后路了?那些书果然没读,越来越聪明了。
展怀chūn面无表情收起这些帕子,掏出五十两银票递给掌柜:“下次她再来卖东西,不准收,也不准给她介绍别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