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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掉下来,恼人!”我说,眼神直直地看向院中的竹子。
“傻丫头,人家姑娘家都注重容貌,你怎么这般大大咧咧,万一脸上留下疤痕,夫家嫌弃怎么办?”他唠叨我。
“那就不找了呗。”我用一根木棍在地上胡乱划着。
“胡说!”他在我旁边蹲下,继续说:“哪有姑娘家不找夫君的。”
见我不说话在地上划着,他又拍了拍我说:“沐儿,你心里切不可有郁结,舟皓他……”老头又要替他说话。
舟皓不能出面救我,不然会让余变种彻底不再信任他,去追赶洪若碧也是为了给袁丞相帮忙……这些我都明白,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可能回去了。
“老头,”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地说:“他和我无关了,无论如何我已经将他放下,今后各走各的路。”
我又转头看着老头有些愧疚的说:“倒是终究没有完成师傅的嘱托,对您不住,徒儿……能力有限。”
“师傅又没说此事必须成,为师知道你已经尽力,莫要自责。”老头露出不满地表情说:“再说,事情还没有完,你怎知成与不成?”
都已经这样了,还用说么。我不语继续在地上胡画。
“对舟皓,你心结未开,又如何谈放下?”老头突然冒出一句。
“他和我再无瓜葛,今后也不可能相见,师傅怎么不信徒儿?”扭过头看他,我淡淡道。
“你看看自己写了什么?”老头却指了指地上,眼中带笑说。
我疑惑地转眼看地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大人。
擦!鬼使神差的我竟然胡乱写下这两个字,一定是神智错乱了。
赌气地扔掉木棍,我跳起来用脚使劲蹭掉地上的字,然后还不忘在上面踩两脚,扬起一阵尘土。
“这样就忘了!”我气喘吁吁地对老头说。
“这两个字,先在心里,后在手上,你如何能忘?”他摇摇头说。
我愣住,答不出话。
“别想了,走,师傅带你去后山,那里有水潭,好玩。”老头站起来拍了拍我肩膀。和师傅在水潭玩了一阵,心里舒畅不少,暂时放下各种纷扰。
每日有肖暮云和师傅陪同,我又生龙活虎起来。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像是做了一场梦,如同幻影消失不见。就算有过一些念想,也随着那huáng土风沙的席卷而凋零,被chuī撒得无踪可寻。除了一身军服,什么都没留下。
徒留虚妄。
只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念想起那些在禁军府的生活,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日子,那些与他共同经历的点滴。想着想着就湿了眼眶,然后又仰头拼命忍住心脏抽痛的感觉。
突然就感觉是作茧自缚,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
我承认他在我心里,几乎装满了全部。可那是曾经,以后我要竭尽所能忘记他,泯灭所有的幻念,把他从我心里挖出来,彻底抽离。
脸上的药布终于扯下,我对着镜子满意地笑,不得不佩服师傅的药术,除了额顶几个不太明显的疤痕还没消除,脸上已经基本恢复了容貌。
我跳起来抱着老头,呵呵地笑着说:“老头,你看好了吗?”然后左右摆着脸给他瞅。
“不错!”他点头。
肖暮云要走了,因为老头和我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师傅让他去江南继续完成没完成的任务。当然还是与调查余朝忠的各种势力和敛财有关。
不过在走之前老头让我们回去看看娘。出事之后老头让人及时销毁了我的所有档案,所以余变种的手下虽然知道我是老头的徒弟,却查不出我的出身。但是娘却一直不知道我出事,这么长时间养病没回去,她肯定都急坏了。
不想走,但老头坚持驱赶,说过阵子他也会回来,因为余变种的事情不结束他不能安心隐世。
我和肖暮云回了家,娘见我们两一起回来很是吃惊,高兴地做了一大桌的饭菜。
我们很有默契地没有告诉她我出事,但是她还是发现了,摸着我的额头问这哪里来的两块疤,是不是又淘气了。我挠头说不小心磕的。
“你呀,老大不小的该学着稳重些了。”娘点着我的头说。
低头扒饭我不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