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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行到阜成门,福王那边一阵骚乱,李慈晏在车里喊:“来人。”铁七爷赶紧上前,只见李慈晏脸色苍白,汗如雨下。他上前赶紧大呼:“殿下,殿下!”却小声说:“热得厉害就把大氅脱了,外面看不见。”李慈晏眼梢横了他一眼。气若游丝地说:“药。”
铁七爷配合地急道:“哎呀,殿下!”说着跳下马车,急吼吼往圣驾方向跑,跟来人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
一看来人是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常怀恩,常公公被撞得唉哟一声,被人扶住了,看清是铁七爷,说:“唉哟,我说七爷啊,我可比不得您身子骨呀,这一下杂家散了架了没要紧,陛下还等着听回话呢。殿下怎么了?”
铁七爷急的满头大汗,说:“我们殿下不好。”常公公告了罪,掀开福王的车帘子一看,情形果然不好。赶紧去禀报皇帝。
皇帝恩准让李慈晏一行回府。
福王府一行人又调转车头往回赶去。
行到街上,王架已出京,撤了禁。李慈晏听到车外吵嚷的嬉闹声,揭开帘子,正看见三个小儿,腿勾着腿,围成一圈,边跳边拍花巴掌,小辫儿跳的扬起老高。他们念了一遍又念道:“神医神医赛神仙,能与阎王打擂台,阎王让他三更死,他能饶你到天明。关山游龙玉带江,七寸羽扇走四方。”
李慈晏仔细听了两遍,放下帘子。
第 17 章
霍云山几乎是跟李慈晏同时出门的,走的偏门。
她也听到了那首歌谣,原来那两个孩子不见人影是去办这件事情了。哪知到了鹤鸣楼,被那三个小子唱了出空城计,还留了一张字条,东倒西歪地写着:“我让他们走的,你没让他们不走,所以他们不算违背誓言。”违背誓言四个字还写的是“为北四言”霍云山气得咬牙,不过转念一想,笑了----那两个人是发了誓,可他没有。
她从鹤鸣楼出来,一抬头看见到对面街角站着一个戴斗笠的男人,一身长衫,身材高瘦,脸被挡住。她直觉这人并非寻常食客。那人侧转了身子,朝霍云山走来。霍云山听到自己的心突然彭通一声,隐隐明白或许这就是在自己在找的人。那人果然奔着她而来,十步、五步、三步……霍云山几乎听到自己身体里血液奔流的声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烫起来。暗暗告诉自己冷静,只有一步,这人却擦身而过。
霍云山猛然回过头去,正在这时她肩上被人重重一拍,双膝一软几乎要跪下去,幸亏qiáng行稳住了心神,她回过头来,看见福王府的门房:“快走,王爷叫您速速回府。”他见霍云山还在发愣,拉住霍云山往回走。
霍云山被连拖带拽,四下没找见那戴斗笠的男人。
“你从哪里回来?”李慈晏问,“怎么一头汗。”
霍云山摸了李慈晏的脉象,明白他这是在做样子,至于给谁看不是她关心的,说:“想去看王驾的,结果街上清道了。就到酒楼里坐了坐。”又说:“这里没事,我走了?”
李慈晏说:“就这么想走吗?”
霍云山一听也有点儿不痛快了,说:“病瞧完了自然要走。”
李慈晏憋了半天,放软口气说:“我想能自己走出去。”
霍云山极轻地叹了口气,说:“你的腿连日来针灸已经起了效用,如今虫症已除,可以正常用些活血化瘀的药,过不了多少时日就会好起来的。”
李慈晏还是扭着头。霍云山只得拉了把凳子过来,不远不近地离chuáng坐着,手里摇着扇子,刚刚跑了几步,真是一身汗。
李慈晏见她没走,把脸转过来,说“帮我把这个脱了。”
霍云山上前去把的大氅脱下来,看他脸上要笑不笑的样子,问:“你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