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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慈煊自然明白,他说:“我与贺将军共生死。”
贺桂下令:“列阵,杀敌!”
久经沙场的贺家军,将心中憋闷的怒火和仇恨从胸中吼出,在帝国最核心的皇城脚下亮出自己锋利的长刀,让久在京城的人们震惊于他们的剽悍、冷静和勇敢。
正是黎明破晓。
贺桂骑马立在一片残迹中,望见废王李慈煊年轻的脸上露出莫测的笑容。
城内战况初定,就有京城官员得到消息,赶来皇宫以表忠心,比朔望朝会人数只多不少,许多芝麻绿豆大的小吏都卓有眼光跑来露面。
李慈煊坐在马上,望着皇城,英气勃发。
忽然,一直暗箭从重叠楼阁中she出,废王中箭仰面摔下马。
“殿下!”贺桂血都凉了,滚下马,奔到废王身边,箭镞正插在废王护心甲上,李慈煊被冲击的力度击得张口无声,一口气憋在胸间,不能呼吸,他的脸涨得通红,索性屏住呼吸,用尽力气长啸一声,才慢慢恢复脸色。贺桂大松一口气。
“突厥人,入宫了。”李慈煊指着箭she来的方向,正是大内。
贺桂心领神会,勃然立起,说:“突厥贼人已攻入皇城,众将列阵,攻城勤王!”
正此时,宫门缓缓打开。
在内侍和锦衣卫的簇拥中,今上步履坚定,从容而出,景王紧跟其后。
李慈煊冷笑一声,他这位叔叔倒还是有几分胆色。
众人见圣上驾到,纷纷跪倒。
站着的李慈煊、贺桂诸人跟广场上的华表一样醒目。
皇帝的目光却越过李慈煊和贺桂,朝他们身后望去,那里还有一个人站着。
“大哥,你回来了。”皇帝说。
第 39 章
霍云山不认得皇帝的大哥是谁,但认得李慈煊,知道李慈煊的亲爹就是今上的亲长兄,先皇仁宗。这位传说中的先皇竟然活生生在自己眼前,霍云山有点儿懵。
李慈煊跪在父亲跟前,说:“父皇,孩儿不孝。原本想趁机诛杀了他父子,不料走漏了风声。是孩儿谋事不密。好在父皇平安返京,若有分毫差池,孩儿……”哭泣难言。
仁宗神色有些倦怠,看着长了这么大的儿子心中激动,但又有些茫然,他扶起李慈煊。
李慈煊却不起身,膝行至他脚下,抱住仁宗的双膝,又喜又悲泣道:“父皇,您终于回来了,儿臣,儿臣一个人在南宫日日想念您。”
仁宗想到父子二人这些年吃的苦头,不禁老泪纵横。周遭几位仁宗亲信纷纷陪泪。
霍云山是局外人,难以感受到其中情感,听他二人的话,多不是好话,心中乱跳。她不明白让她留在这儿看父子团聚这一幕是个什么意思。只好努力减少存在感。
仁宗忽然指着霍云山问:“这就是谢广言的女儿吗?”
李慈煊道:“是,她是谢广言的长女谢玉山。师承岳广微,医术了得,为儿臣千里独来。”
霍云山心道自己来哪里为他,但人还是赶紧跪下。
好一会儿,仁宗说:“谢家满门,是忠臣。”说罢被众人拥入离宫。
李慈煊自回东宫。
霍云山夹在这一群光鲜贵胄中,自觉别扭,无奈李慈煊诸人忙着册立之事,还不忘留她在身边随侍。
好容易礼成归位,尘埃落定。
霍云山抬头看了看一身玄衣的太子殿下,他一闪身,肩上团龙的绣线发出耀眼的光,冕冠上垂下的五色彩玉随之摇摆,朱红的紘缨趁得他面若白玉,目若点漆。这样庄重华贵的装扮让李慈煊成了真正的天子娇子,不同于李慈晏眉目温雅,李慈煊身上更多的是厉色。霍云山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
“你一直没说话,就没恭喜我的话吗?”李慈煊忽然问,口气听来比较放松。
霍云山gān笑两声说:“恭喜殿下。”
李慈煊听她说得这样勉qiáng敷衍,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