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篇(第2页)
霍云山注意到跟在他们身后的人,衣袍崭新,背手而立,是这群人里领头的。她喊道:“想不到逃过了锦衣卫,竟然落在你们手里。”
这句话一出口,典吏出手拉住狱卒。
一个年轻些的狱卒没忍住,退回来问:“头儿,还勒么?”
典吏没回答,咬牙切齿地想法子应对。
另一个年长的狱卒见状,做成明了的样子,骂道:“锦衣卫知道了,不就跟报上去一样么,杀不杀上头都晓得了。开头只是误伤,这时候还杀那就是谋杀了。”
“可是,可以说她是畏罪自杀的。”
年长狱卒道:“不管怎么死,死在咱们这儿就跟咱们脱不了关系。”
“对!”典吏说,“让她别死在咱们这儿就成。”
“那把她扔huáng河里?”年轻狱卒问。
典吏眼睛一亮,看着他二人说:“就把她打晕了扔进huáng河。”
“要把谁扔进huáng河呀?”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其余狱卒还在纳闷,这声音听来有些奇怪,寻常男女没这声线,那典吏已噗通一声跪倒,也不知是不是吓得腿软。
一个身穿簇新曳撒的公公不紧不慢走上前来,霍云山虽在宫中住了些时日,但仍分不太清宦官的品级,而且这位胸前是个金光闪闪的老虎,她越发闹不清这人来历,但看他面色红润,半眯着眼睥睨众人,应该品级不低。
典吏抖索道:“王公公。”
“咦,你认得我呀?”王公公口里答道,人已经闪到霍云山跟前,伸长脖子看她脸上的伤,顿时啊呀叫了一声:“这这这……”反身一脚,把地上的典吏踹得仰倒。
他喝道:“来人,把这几个全捆起来,一个都别跑了。”
从典吏到狱卒一个个鬼哭láng嚎。
典吏说:“大人,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来他们已经给她刺面了。”
“方才就是你说要把人扔huáng河?其心可诛,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王公公说完,转身对霍云山说:“贵人,我得到消息立马赶来,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让您受惊了。这些人我定当严厉处置,让您满意。您面上的刺字不用担心,待消了红肿,可以用药水洗去。”
牢门被打开,王公公亲自进了牢房,说:“请贵人移驾,在别院小住几日,等候圣旨,不日送您返京。”王公公说。
见车马走远,王公公转身低声问:“公文送出去了吗?”
身后一人附耳答:“送出去了,六百里加急,约摸刚出城。”
“快,八百里加急追回来。”
身后人撒丫子往回跑。
王公公气急败坏,口中念叨:“巴勒把子,真是倒八辈子血霉。好好个功劳成了烫手山芋。”他给自己一把巴掌,说:“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赶在这个点儿。贪杯,贪杯,拿住人再喝会死啊!提前庆祝个鬼。”
一个幕僚骑马赶来,喜气洋洋的。
王公公一见他,想到什么,一把把幕僚扯到一边,问:“安排好了?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这幕僚答:“都按公公吩咐安排好了。”
“小声点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幕僚纳闷,转念一想,以为明白王公公怕人抢功,放低了声音说:“我亲自去办的,孙御史和张将军他们都没知道,没动静。”
王公公一听这话放下心来。
那先去的侍从也回来了,朝王公公点头道:“已经出发了,不到天亮就能追回来。”
幕僚一见,心中纳罕。
王公公便把方才牢中之事一一告知。
幕僚听完大吃一惊,说:“那几个狱卒留不得。”
王公公也想到了这点,他脑子一转,吩咐侍从说:“把武峰放出来,让他杀了这四个人。女的好办,毒酒一杯,或烧或埋,gāngān净净。”好在跟着他来的都是心腹,还算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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