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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娇叹了口气,眸中浮星四坠,似含了万般无奈。
“大人不知,这已是积累了三日的。”
三日?那平均分摊下来也太少了,照本数看来,只怕中书省一半的舍人都在磨洋工,怪的是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其他臣工们都忙得不可开jiāo,中书省怎会这般清闲?
夜言修起初不解,但略一深想便明白了。
楚襄近来有意分权治之,将部分诏令的起草与校对之务jiāo给了翰林院,如今楚钧临朝监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越发重用起翰林院来,前些天还在上朝的时候当庭夸赞了几位学士,虽是只言片语,但已足够那些热衷于揣度上意的人去琢磨了。
各种传言的甚嚣尘上也直接改变了这一批新晋士子的意向,从避之不及变成趋之若鹜,毕竟现在的翰林院已不再是纂修文史并写诗做赋的地方了,照这个趋势看来,以后兴许能有大作为。
也难怪宋玉娇失落,这阵子整个中书省估计都是一片愁云惨雾。
夜言修没有再提敏感的事,微微扬唇道:“不管如何,这些东西于你而言还是太重了些,不如我帮你一块儿送到御书房去吧。”
宋玉娇温婉地笑了笑,还没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了悦耳的女声。
“言修!”
他回身一看,颇为讶异:“明蕊,你怎么在这里?”
陆明蕊急走几步迎上来,粉嫩的脸颊上还挂着几颗汗珠,像是一路跑跑跳跳过来似的,到了夜言修跟前倏地露齿一笑,明媚得犹如绿意昂然的chūn日一般。
“我来这儿有点事。”她的视线越过夜言修肩头,又忽地收了回来,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有空么?帮我个忙好不好?”
夜言修滞了滞,下意识看向宋玉娇,她冲二人微微一福,善解人意地说道:“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说完她就步出了长廊,身形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短短一句话,既没让夜言修两头为难,也没有令陆明蕊觉得尴尬,这样八面玲珑的性子本该被所有人青睐,但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例外。
她不喜欢她,非常不喜欢。
夜言修垂眸,发现陆明蕊神色微凝地盯着宋玉娇离开的方向,不由得挑起眉头轻笑道:“人都让你挤兑走了,连背影还不放过么?”
他瞧出来了?
素来坦dàng的陆明蕊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羞赧之色,不过说起话来仍是理直气壮:“谁挤兑她啦?明明是她自己要走的,本太医可没工夫特地从西宫跑过来赶人。”
“那你是gān什么来了?”
夜言修深觉奇怪,她们这些太医一贯是奉诏出诊,尤其是她,无事绝对不出太医院,如今楚襄不在宫里,楚钧也没有不妥之处,她来东宫做什么?正想着,陆明蕊无力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给出了答案。
“前阵子凌兮托我为她研制一种药,好不容易有了进展,我寻思早点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让她也高兴高兴,却忘了她已经跟着陛下离宫了,唉,我这脑子真是……”
她兀自念叨着,不经意抬起头,却发现夜言修已然眉头紧皱。
“凌兮病了?”
“没有,不是给她用的。”陆明蕊猛然想起端木筝中毒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打了个岔就想糊弄过去,“哎呀,都说了让你帮我个忙了,你到底答不答应嘛?”
夜言修仍有些挂怀,一时忘了要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