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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楚子徽也决不会只叫红袖手下的人带着琴来,总是要再派几个人来的。
白胥华轻轻颔首,问完了事情,便叫那侍卫守在门外,自己继续去看那宴席间的景象。
只这片刻功夫,歌舞已经又换了一轮,他瞥向阮苏玉的位置,尽是未曾在那儿看见人。他连忙往其他地方看去,片刻之后,方才又见了她。
阮苏玉今日穿了一身浅桃色衣衫,更显得娇俏可人,楚楚清纯。她正与一个少女亲亲热热坐在一块儿,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把她的录音给我一份。”白胥华及时敲了系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阮苏玉。
阮苏玉可谓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她若是要做些什么,定然是因为有什么利益驱使。若说她当真与那少女相熟,他可是不相信的。
那少女父亲的席位比起女主父亲还要往后排,实在是看不见有什么利益可以索取。
“非常抱歉,宿主。”系统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阮苏玉的详细信息系统无法获取,但是我可以为您调整身体数据。”
白胥华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帮我把听力调到最大。”
“如果调整,您会有一些痛苦,”系统道:“您忍耐一下。”
白胥华应了一声,系统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数据往上调,只是一瞬间,白胥华就听到无数细碎声音都往他耳朵里钻了进来,剧烈的疼痛只有一瞬,就被系统屏蔽了。
“把我的数据调回来,”白胥华轻轻吐了一口气,他道:“疼也有疼的道理。”
系统犹豫了一下,就照办了。白胥华重新感知到了脑海中传来的qiáng烈疼痛,从他耳朵里涌入的声音太多了,这让他一时之间无法适应,也无力探听到何时的情况。
衣料簌簌的摩擦声,jiāo杯换盏的叮当声,低声细语,窃笑讥嘲。控制舞者动作的悠扬乐声中细不可察的杂音,桌案的木料被压着时的极细微的吱呀声,都混在一起,化为嘈杂的嗡嗡声音。
白胥华的脸白了一层,肉眼可见的虚弱情态都被白玉面具掩盖在下面。
虽然耳中声音嘈杂一片空白但白胥华脑海中却依旧清醒而冷静。
他甚至连呼吸未曾变化,适应了片刻后,边专注心神,去寻阮苏玉的声音。
抛却了那些细碎杂音,人声便变得更加清晰,有官员jiāo头接耳,低声讨论哪个舞姬更美,哪支曲子最好听。
话题从官员间的势力jiāo错,互打官腔,到烟.花之地,秦.楼.楚.馆。再从少女间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到少年郎君,闲时蜚语。
白胥华一点一点分辨过去,过了好半晌,终于听到了一道熟悉声音。
“你到底怕些什么呢,按我说的做,你姐姐的位置,不是已经由你坐了么。”
正是阮苏玉的声音。
白胥华便专心致志,侧耳倾听,其他的声音便都成了无意义的细碎嗡鸣,只有那两道尚带青涩的少女嗓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阮姐姐……我是真的怕了,”另一道少女声音道:“我现在便已经很好了,日后也能寻个好人家。我实在谢谢你,可……”
阮苏玉把她的话打断了,她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循循善诱道:“你这就满足了,嗯?你如今有这样的地位,全因你姐姐犯了过错。等到她回过神来,难道猜不到她如今境况,是拜谁所赐?”
“你只有叫你娘成了你爹爹的正妻,彻底叫你姐姐与嫡母落到泥里去,才能真正平安无事。”
少女声音有些颤抖,她道:“好姐姐,别在这儿说,若是有人听见了……”
“听见了又如何?怕什么,现在有几个人能提心思听别人说话,你这胆子也太小了些。”
少女几乎要央她了,两人又揪扯一番,阮苏玉终于道:“你当真就满意如今处境?”
她声音压低了,低低道:“你到底做不做,听不听我的了,嗯?”
少女连忙道:“我,我自然是听的,可这事儿——”
“你要是听我的,便把你那没用的良心全丢了,”阮苏玉低声嗤笑,她道:“这事儿办成了,我便叫你能做得太子殿下的侧妃,你到底做不做?”
这一句话,不仅仅惊到了那少女,更惊到了白胥华。他紧紧看向了阮苏玉的方向,只见她与那少女紧紧挨着,几乎要搂到一块儿去了。那少女面露难色,她沉默许久,终于道:“阮姐姐,当真么?”
“自然是当真的。”
阮苏玉又低笑起来,可谓是十足娇俏。
白胥华又紧着听了半晌,却再未曾听见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便只得收敛心神,叫系统恢复了数据,蹙眉缓了一会儿,方才道:“现在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