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亲自出手,拦下那宫人上酒,且在明知那酒水中有东西的情况下,毫无畏惧地饮下了那一杯楚帝亲自为他倒上的酒,便足以说明许多事情。
在楚帝看来,在宫中能做手脚,在此刻的宴席上敢做手脚的人,翻遍整个楚宫都不会有几人。
而此刻最有嫌疑,也最有胆量的人,自然就只有一个阮苏玉了。
白胥华拦住了那壶不合时宜的酒,又毫无畏惧,亲自饮下。
他既然能拦住那壶酒,那会不会知晓送来那壶酒的,到底是谁人?
他若知晓壶中有什么,依旧敢饮也就罢了,毕竟知晓那是什么东西,便自然有相对的解药。
可若是他什么都不知晓,却依旧毫无畏惧,那便只能说明他对这一杯酒,对这一杯酒中的东西毫无畏惧之心。
能有这样的淡然,起码那杯中之物,是半点都伤不得他的。
白胥华若是有这般本领,那他便是安排人手,也就再无意义了。
可能还会因为这些原因,叫这位疑似有国师之才的人,对楚国生出嫌隙之心。
楚帝处于这般想法,自然也就撤了一些原本的打算。
而白胥华只喝了一杯毒酒,就换来了如今大大好转的情况。
照他所料,此举一出,楚帝必定会忌惮一些,对阮苏玉的一些行动,阻力也会大上许多。
事实上,情况也如白胥华所料一般。
白胥华饮酒之后,便离席告退,他自然便以为是自己的试探激起了白胥华的怒气,因此非但收敛了许多举动,甚至亲自派人去看了阮苏玉,暂时控住了她,叫她莫要再出手段。
但是此刻,这些事情都并不重要。
白胥华说完那一句话后,景修然面上便露出了惊愕之色,他脸色变了变,便又恢复了平常的淡然,甚至带了一丝敬佩神色,道:“果真不愧是公子。”
他一语双关,既夸了白胥华猜测出真相,又赞叹他的鬼神手段。
景修然重新坐了下来,他道:“的确不错,chūn满楼背后,是我燕人。”
他顿了顿,道:“准确来说,该是我燕人国师之子。”
白胥华眉头一动,他神色平静,连目光都没有一丝波动,心中却叹道:原来竟然是这般。
景修然继续道:“国师本不该破.戒,国师之子,实际是国师在外时,捡到的乞儿。”
那时候,那当时的乞儿在冬夜里只穿一身单衣,许多地方还透出血迹。
他与野狗争食,被世人唾弃,面huáng肌瘦,满身伤痕,脸上却依旧挂着笑。
一滴泪都不曾落过。
就好似世间所有叫人难过的情绪,他分毫都不曾有。
一次国师路过他时,偶发善心,在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一个包子,递给了他。
只是这一个包子,就已经足够一个乞儿将自己,将自己未来的整个人生都jiāo付了。
景修然将这一段只做了简略讲述,他道:“chūn满楼并非只是一处烟花之地。”
chuáng.地之上,耳.鬓.厮.磨之间,人的口风是最松的。
便是再嘴严的人,也会透露出那么一两句事情。
chūn满楼只接待有钱有权,有才有势的客人,也只是为了从其中寻到一些消息而已。
这些消息汇集在一起,便成了一处巨大的信息流。
凭借这些消息,便是楚国之中,最为机密重要的一些事情,燕国也能知晓一些。
对燕国,可谓是如人对耳朵一般重要了。
而对燕国这般重要的势力,却并非是掌握在燕国帝王手中。而是为燕国国师所掌管。
而燕国国师,又将这支势.力jiāo给了自己的养子。但是chūn满楼背后所站的人,到底还是国师,而不是国师之子。
白胥华将这些辛密都收入耳中,可算是解了心中一点疑惑。
他道:“燕国国师之子,与楚子徽可有jiāo好?”
景修然略有些惊愕。
但是这点情绪,也只生了一瞬,便自己消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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