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差一些高上去,却转瞬又反应过来外边有人,只得压下声去。但话语之间的怒气,到底还是未曾有半分消弭。
他压下火气,道:“你放开我,我去开窗,你得了凉气,自然也就不会再有…………”
最后的几个字,到底还是未曾吐露出来,白胥华实在觉得耻于出口,他皱着眉头,这般提议。
“我又不是真的人,”国师道:“你用人的法子对我,怕是没有用的。”
他已经有些耐不住了,只抓着白胥华的手,道:“只一次,只一次,你将我当做好友便是,这般慰藉之事,寻常人家哪个不做…………”
寻常人家哪个会做!
真当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真仙吗!
白胥华被他好一顿痴缠,简直要把眼睛都瞪累了,都未曾见国师有一分畏惧。
似乎每到此刻,他的胆子便像是泡了水的gān海绵一般,被胀得极大,等到这股劲儿过去,那海绵一般的胆子便又拧gān了水,重新缩成小小一团。
——实在是与他以前的模样一般无二,半点都不曾变过。
国师还是叶惊鸿的时候,在还没收下楚子徽前,是经常带着白胥华出门去的。
他常会做一些极其掉份的事情,便比如带着白胥华去农家偷jī蛋,自己在jī窝里面挑挑捡捡,叫白胥华坐在墙头,用延出院墙的桃树枝叶隐藏身形,远远看着外边可有农人回来,扰了他的好事。
白胥华若是不情愿,他便做出悲痛模样来,白胥华用饭时念叨,白胥华看书时念叨。
白胥华练剑时,他从白胥华头顶的树上跳下来,白胥华洗浴时,他从白胥华旁边的水底钻出来,还要带出一大片水来,泼白胥华满头满脸。
总归是极其难缠的。
——甚至能叫一心练剑,不想去别处làng费时间的白胥华,跟着他去烟花之地,听了满耳的yín.声.làng.语。
直叫他气到手脚发抖不说。甚至还偶遇了一位来到那处寻乐,醉得透彻的友人,更是亲眼目睹对方口中喃喃着自己的名姓,搂着一个倌儿亲得滋滋作响。
实在是……
每一次被他这般痴缠,他都遇不见什么好事。
白胥华与国师纠缠了好一会儿,甚至生出了想要拔剑的冲动,却又因为那剑本是幻影,而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便听到外边传来燕帝声音,他道:“先生可是弄好了,朕可能进来了”
——这般情形,怎么能叫他进来呢!
白胥华张了张口,可如今情形,实在是叫他有些说不出口,便听到国师扬声道:“你进来做什么,在外边等着去!我叫你进来,你再进来!”
他这话说得委实不客气,燕帝被噎了一下,却也只得抱怨了两句,到底是没有进来的意思了。
国师紧紧缠着白胥华,道:“再不弄出来,他怕是真的要进来了…………”
第57章 你们在说什么事
白胥华紧紧皱着眉,他与国师僵持半晌,到底是妥协了,压低声音道:“只此一次。”
国师顿时欢欣起来,他将自己送到了白胥华手里,发出低低的声音,白胥华却见不得他这般模样,眉头皱的都要打成死结了,冷冷道:“再做出这般模样,你便自己弄去罢。”
国师略带着一点无奈之感,却也极识时务地将嘴巴闭上了,屋里白胥华格外煎熬,他却享受得很,过了好一会儿,才被弄了出来。
那浑浊液体弄了白胥华一手,他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眼底极深的嫌弃之情。
殿里不备净水,只有一池浑浊碧水,但那到底也是国师常呆的地方,总不能弄了这般东西进去,一时之间,竟叫白胥华两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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