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胥华便用国师的身份，暗中监视着他们的行动。

    阮苏玉的人手，在统领透露出来的几个假地点四处挖掘，那些地方自然是没有什么东西的，只有一点早早被白胥华派人准备好的东西，阮苏玉几次挖掘都找不到东西，慢慢也就察觉出了其中的问题。

    她不觉得是统领欺骗了她，而是直接来寻了白胥华。

    那是夜晚。

    阮苏玉穿着时兴的抹胸小裙，她特地画了妆容，眉心点着朱砂痣，看着没了那仙童一般的娇俏可爱，反而多了少女独有的慵懒妩媚。

    这身打扮实在是很好看，但要是弟子来见师父，那么这身打扮便显得十分不合时宜了。

    但一向显得很有分寸的阮苏玉，却像是丝毫未曾发现自己打扮上的不适一般，提着酒来见了白胥华。

    她似乎是好奇一般地道：“师父会喝酒吗？”

    白胥华微微一顿，他轻轻皱了皱眉，似乎是因为阮苏玉如今的模样，而感到了不适。

    但他依旧应声，道：“会的。”

    阮苏玉继续道：“我本以为，像是师父这样的人，是绝不会沾酒一丁点的呢。”

    她一边说着，还特意比划了一点点距离，以示意她所说的“一丁点”，到底是有多少。

    白胥华顿了顿，他看了阮苏玉一眼，本想要说些什么，但也只是顿了顿，什么都没有说。

    阮苏玉却像是没有发现他的欲言又止一般，继续捧着脸道：“师父以前，是怎么样的？也是如现在一般的模样吗？”

    白胥华看着她，他微微垂下了眼睛，道：“并不是。”

    ——人总是会变的。

    他以前，自然也不是如今的模样。

    阮苏玉像是问不够，她继续道：“师父以前是怎么样的，可以说给并蒂听一听吗？”

    白胥华只看她一眼，轻轻皱起眉。

    他避而不答，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似乎是在报复他的回避，阮苏玉也未曾回答这个问题，她轻轻道：“师父可是会喝酒？”

    “………………”

    白胥华皱眉不答。

    阮苏玉道：“师父教我喝酒罢？”

    白胥华看她，他视线一错不错，其中没有半点温情，若是之前，阮苏玉怕是早就撑不住，瞥开眼去了。但今日她却不同，依旧执着地盯着白胥华，道：“师父教我喝酒。”

    白胥华道：“…………好。”

    他见这一茬避不过去，便平静地受了，阮苏玉似乎是得了什么嘉奖一般，一下子又开心起来，她先是为白胥华倒了酒，又将玉杯捧到他面前，高高兴兴道：“师父请！”

    白胥华微微蹙眉，他接过阮苏玉手中酒杯，缓缓饮尽了，便又被阮苏玉满上。

    她似乎是要灌醉白胥华一般，道：“师父继续喝呀，这久的滋味一定很好，是我找了好些日子才寻到的呢。”

    白胥华轻轻叹了口气。

    他将酒杯放到一边，道：“你想做些什么？”

    “怎么是我想做些什么？”

    阮苏玉反而像是被白胥华问懵了。

    她眨了眨眼，显得一派无辜可爱，天真烂漫。

    少女的天真之感，又在此刻回到了她身上。好似她就只是一个无辜的少女，不知自己如今到底在做些什么事。

    她道：“难道不是师父，想让我做些什么事吗？”

    白胥华未曾说话。

    阮苏玉将手中的酒放到一旁，她道：“我之前看不出师父的能力有多大，一直觉得自己隐瞒得极好，尚且为此沾沾自喜。”

    “直到近日，我方才觉得，师父怕是早就知道了我是什么人，您一直看着我做事，对我的行踪，也该了如指掌，师父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到底是知不知道，我——并蒂，到底是什么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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