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转移到了地面以下的牢房里。那个房间空dàngdàng的,除了各式各样的刑具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yīn冷又cháo湿。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溅上去的血看起来更不明显,整个牢房的墙壁都被涂成了黑色,弥漫着腐臭的血腥味,很是压抑。有一面墙的最上面有个小窗户,没有玻璃,银制栏杆,只有四分之一的部分在地面以上,可以透进空气,可是那对季随没有任何意义,他已经不需要呼吸了。季随没记错的话,那个窗户应该是朝向北面,一年里只有特定的几天能照到太阳,因此这个地方是关押吸血鬼的绝佳场所。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个沉重的面具已经从他脸上移除了,镇静剂和抑制剂的药劲也过了一大半。虽然手上和脖子上还拴着镣铐,但是连接它们和墙壁之间的锁链足够长,他能够在整个房间里自由活动。
爸爸和妈妈给他留了点东西,几瓶血液锭剂,一整盒装满镇静剂的注she器,上学用的课本,没看完的书和一张他们三个人的合照。
比他预期中的好太多了。
除了不能见到太阳和失去了一点娱乐方式之外,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他可以自由的规划时间,过得惬意又平静。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样自得其乐的。
不过也只到他葬礼的那一天。
一切的惬意都结束了。
他的地狱,开始了。
第3章 痛
季惟心不可能对外宣称季家的后代变成了肮脏的吸血鬼,所以他筹备了这场葬礼,让所有人都以为季随死了。
协会的同僚们一边惋惜着季随英年早逝,一边赞叹着他的牺牲jīng神。季随生前是他们的骄傲,他们都很喜欢这个漂亮又听话,还很有潜力的男孩。
但也不免有些小人,嫉妒季惟心的家世,能力,在季随的葬礼上幸灾乐祸,话语尖酸刻薄地讽刺季惟心。
季惟心那天闷闷地喝了很多酒,回到家时妻子已经睡下了。他有一肚子的苦闷无处发泄,独自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踱步。突然,那平日里并不显眼的地牢门引起了他的注意。
季惟心沉着脸,悄无声息地进了季随的房间。此刻季随也已经睡下了。季随还放不下人类的身份,qiáng行颠倒了吸血鬼适应的作息时间,像人类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季惟心环视了一下四周,血液锭剂好好的放在盒子里,还没有用,镇静剂也还没有开封。季随才十三岁,还没到吸血鬼血统彻底觉醒的时候,目前还用不上这些东西。
季惟心走到自家儿子的身旁,端详了一阵他的睡颜,然后抬起手上的镇静剂不带丝毫感情的扎进了季随的颈动脉里。
被针头和药液惊醒的季随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失去了力气。
看着儿子惊慌失措的漂亮脸蛋,季惟心突然萌生了一些邪恶的念头,不过它们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季惟心粗bào地拽着季随半长的头发,把他拎到了半空中,抵在墙上。
墙上三排银制的长钉在一瞬间就穿过了季随四对肋骨的间隙,灼伤了他柔软的身体,刺穿了被肋骨保护在里面的,脆弱的内脏。季随痛得剧烈颤抖,眼泪狂泻而出,发了疯般地尖叫,可是尖叫声很快就被喉头涌上来的血堵了回去,很快他便吐出了一大口血。季随哭的撕心裂肺,可是揪着他的男人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松开了手。
下一秒季随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肋骨上。银钉为了更好的支撑起这具身体,向上豁开了一部份的肉,鲜血在喷涌而出之前就被炭化在了体内。
他才十三岁,他连刀伤都没受过,又怎么能受得了如此极致的痛苦,肋骨和银钉顶在一起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痛的要昏过去了。
“啪!”
面前的男人挥起大手在他苍白的脸上有力地掴了一巴掌,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季随的头打碎。季随被打得耳边嗡嗡作响,栽歪了一下,又吐了一口血,整个人偏到了一边。
还没来得及喘息,男人捏起了他的下巴,捏的骨节泛白。
“为什么要救她。”
这一问让季随不知怎么回答。
“老婆死了还能再娶,可是你只有一个。你本应是家族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继承人,可是你的愚蠢却毁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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