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篇(第2页)
“孩儿知道。”
“杀了他!”任父手中忽然多出来一把剑来,“想要做当家人,就要果敢!就要当机立断!斩草除根!容不得一丝心软!”任父一步步bī近,“为父知道你已经有了感情,怪就怪他命苦,生成了男人,若是女子,你若是喜欢,收进房便是,可是他是男人,若是被人发现了你的心思,你就是万劫不复!杀了他!”
任青颤抖着去取剑,转头却看到柳渊不知什么时候满身血污地倒在地上,手中一松,一柄长剑郎当坠地。
喉头的腥甜愈发浓重,终于压抑不住。
“任青!你怎么了!”耳边是焦急的呼唤,眼睛却浓重的睁不开。“来人!快去叫大夫过来!”
第十五章
原来是一场梦,任青忍不住松一口气,周围好热,像是火在烧,叫人昏昏沉沉睁不开眼睛,耳边是嘈杂的人来人往的声音,他张张嘴想说什么,才感到口中一片甜腥,浑浑噩噩间,他竟然连这是哪里都记不清楚。
“柳大人,任公子的身上的伤还需要处理吗?”旁边有一个恭敬的声音问道。
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急恼地道,“你这是问的什么胡话!”
是柳渊,任青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
柳渊怎么会在这?从他被父亲逐出任家之后,柳渊又回来了?任青忽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悸动。转念又有一丝担忧,这件事情父亲和任立知道了没有,他挣扎着要睁开眼,可身上就像灌了铅一样,动也动不了。
“你以为我是故意这样折磨他的?”柳渊不知道在朝谁怒道,隔了一会儿,才听见他努力平静道,“别在这里废话了,快去救人。”
有人靠近自己,忽然任青身上一凉。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的同时,也带回了他的记忆。
禁脔!
柳渊昨夜对他的羞rǔ!
任青一下子清醒过来,禁不住颤抖,身体竟下意识地往后缩。
柳渊,柳渊何止是回来了,他还要取走他的一切,无论是他心安情愿的还是赖以生存的。
“任公子你不要动,你的腿伤的太重了。”耳旁有人道。
他挣扎着要睁开眼,挣扎着要张开嘴说些什么,可是做不到。
任青胸口隐隐地闷疼,终于温热的鲜血一口一口涌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必须让任公子不要再动下官才能切脉。”
不要!
有人在碰他,是柳渊吗?昨夜他折磨自己还不够吗?任青挣扎着向后退,难道今天他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来羞rǔ自己?膝腿的伤犹如一柄钝刀在慢慢地削磨自己的膝盖骨,而那身上的旧伤,还有那隐秘不可说的所在让他感觉自己每动一下就像是在被活剐,可是,不要,他不要让昨夜的噩梦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进行一次。
“快制住他,别让他再动了。”
是柳渊的声音!
四肢被牢牢按住,让他的每一次挣扎除了弄痛自己以外都变成了一次次徒劳无功的闹剧。
“柳渊。”他拼尽全力终于说出话来,像是绝望又像是哀嚎,声音小的却连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听到,倒像是人垂死时的喃喃自语。
“任青,”耳边柳渊的声音却骤然温柔,“你不要再动,乖乖地让医生看伤,我这就出去。”
口中不知道被灌了什么,任青刚刚清醒的意识又逐渐浑浊起来。
第十六章
任青在恍惚的黑暗中,仿佛看到了最初的那个柳渊,回到了最初的那段时光。
六年前,他刚从自己的大哥任立手中把柳渊救出来,便被任父安排去附属的郡县榕溪处理事情,待得回来踏入自己的宅院,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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